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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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的安神日,其实也是七夕,只不过当年世祖爷在这一天驾崩,故而北朝就只有了安神日,再无七夕……
今日的朝堂格外不太平,简直是惊涛骇浪,兴泰钱庄被满门杀尽,矛头又指向容家和逸城王府,因为在兴泰钱庄,掌柜临死前用血在地上写了凶手。
而且,赵将军直接上书,说容府和逸城王府勾结江湖门派,祸乱朝纲。
莫首辅跟着上书,请求陛下严惩。
争执不下,宇文贺无奈,只得先把容府阖府软禁起来,再派人彻查此事。
长安城,皇宫中,念奕殿里的掌事公公对宇文贺道:“陛下,太后说,想请陛下移驾西宫用顿膳……”
西宫,翠竹兰花,素净雅致,中间不时又点缀了几株牡丹,更显华贵。
太后一身苍蓝色长袍,头发用一支白玉簪绾着,松松垮垮的,一副恬然的模样。
宇文贺来的时候,太后笑了笑,伸手示意宫女可以布菜了。
午时将至,宇文贺没什么用膳的心思,直接开口道:“母后找儿臣来,所谓何事,不如直说。”
他这人一贯凉薄,当年造反逼宫弑父,史书如何写他从来不问,更不在乎,如今自然也懒得遵从什么礼教孝悌之义。
太后扶了扶发髻上的白玉簪,慈祥浅笑,还是道:“陛下龙体最为重要,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宇文贺皱眉,他心烦得很,但转念一想,他还是伸手呷了一口汤。
太后一向是个聪明人,初进宫来,万事儿心里都有明镜,一路从贵人做到太后,最会看透时局。
此番让他过来,说不定是要给他指点些迷津呢,故而宇文贺耐着性子,用了膳。
“太后,您可是要同儿臣说些什么?”
太后勾唇笑笑,像是唠家常似的说道:“听说逸城王那小子闹出事了?”
宇文贺点点头,道:“莫首辅和将军府连同上书,朕已经把容府软禁了,正准备彻查此事。”
“译儿他是个直肠子,莫首辅权倾朝野,将军府手里握着长安城一半的禁军,他们两个合起来,译儿可是要遭殃了……若是陛下护短,恐怕天下有议。”
宇文贺皱眉,摇头道:“朕知道译儿的性子,无端端被卷到这些朝堂之争上,是朕之失矣,但又何尝只是朕护短呢?二弟是北朝战神,若是真的动了二弟,军心必失,边关则大乱。”
太后抬眸,手里握着镶嵌珍珠的团扇,唇齿轻启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弃车保帅不可吗?蛇与狼欲要杀虎,若二者合则虎岌岌可危,但若二者不合呢?焉能奈何于虎?”
宇文贺愣了愣,眉心轻皱,问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前朝和后宫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前朝之变而引后宫之争,但后宫之争未必不能引得朝堂之变……”
太后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宇文贺抬眸,随即意会。
危机本身的意思就是危险与机会并存,大雨将至,人不能只看到危险而窥不到机遇。
北朝看似繁华,实则只是百废俱兴而以,可偏偏旧制难为新政,若改旧制必损贵族世家,故而必遭贵族世家之阻力。
而莫、赵两家就是首当其冲的贵族世家……
宇文贺抬眸道:“太后说的是,北朝是得好好清理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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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奕殿,红叶收到指令来见皇帝的时候,是未时了。
她隐约觉得,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今年是她做莫秋水的贴身婢女的第五年了,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日子她过够了,打心里希望这会是一个了结。
确实是要有大事发生了,暗影同她浅言了几句,红叶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在宫里活的日子久了,再愚蠢的人都聪明了。
当晚,红叶就把些子金银珠钗、翡翠玛瑙包裹了起来,托人送到了宫外。如果能活着出宫,这些金银财宝便是最踏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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