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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咽了口唾沫,无语了片刻,忍不住道:“找郡主的事不一直是南风统领负责的吗?为何替换成我?”
宇文贺眉目含忧,道:“她识得南风,自会有所警惕,况南风为人粗犷陈板,若有不当,朕只怕他伤了郡主……”
暗影挑眉,忍不住笑,随意倚在绘彩亭栏上道:“我与你相识5年之久,还未曾见过你如此挂念一个人。”
况且那人还是东海境郡主,被宇文贺亲手灭了满门的东海境无忧郡主……
暗影突然觉得世事无常又荒唐可笑。
“喂,我的陛下啊,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宇文贺瞥了暗影一眼,道:“但说无妨。”
暗影皱眉,犹豫了片刻后道:“你我既是君臣,亦是患难之交,作为臣子,我劝陛下莫为女子神伤而误国事;作为友人,我劝你莫钟情一人,世上美人千千万,有什么是寻不到的呢?作男人还是风流些好。”
宇文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嘲弄。
暗影以为他听不通透,便斜靠在刷了梅花漆的亭廊上,敲了个二郎腿,苦口婆心道:“陛下为何悟不通透,男女情爱欢好之事,本就是咱们男人寻花问柳的风月事,图的就是乐呵。
古来风流才子,身后偏生就一堆红粉佳人,你看那痴情人能落得个什么好?就是男子娶妻妻也不过是图个正经,结果若是根本不会有好结果,陛下何必执着苦的都是自个。
女人本就如衣裳一样,喜欢就多穿几日,等厌倦了尽管扔的阔绰些再寻新的。”
宇文贺皱眉,夜色里的雾漂浮在荷花上,那一朵朵粉色的荷花就像是在牛乳里洗过一样。
暗影继续道:“哪有什么情爱一生一世一双人?尽是那些子有三妻四妾风流人的矫情,你瞧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活得潇潇洒洒,无牵无挂,岂不乐哉?”
深夜荷亭,长明灯悄悄地亮着,不闻一丝虫鸣,耳畔唯有清风之声。
语文贺皱眉道:“无牵无挂?人行于世,万物生生相息,你怎生做到无情无心,无牵无挂?”
暗影愣了愣,想了片刻,然后道:“那倒也不是,我虽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但是曾经在拜师学艺时,却有个师姐待我极亲,现在观乎往昔,也只有师姐令我尚有些牵念……”
可惜,暗影后来为了报宇文贺的恩情,背叛师门走的时候,连师姐的名字都不知道。
只知道好像是姓易来着,他有时会喊一声易师姐。
都五年了,暗影着实记不清了。
宇文贺抬眸,道:“如你牵念一人,朕亦牵念一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心中真爱恋,一人,情如何为自己所控?”
暗影眉心微蹙,摇了摇头道:“我对师姐只是同门之情,并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师姐不是一般女子,于我心中就像亲姐姐一样,我尊敬她,但这哪里影响我万花丛中过啦?”
他说完,愣了愣,猛的一拍大腿道:“又扯到哪里去了?我在劝你少为女子忧心伤神呢,都说了女人如衣裳,你同我说说,你喜欢的东海郡主是什么款式的,我给你多寻点同款……”
“闭嘴!”宇文贺呵斥了一声,“少说些胡言乱语,污了朕的耳朵,六月望月你若仍不成事,朕割了你的舌头!”
暗影翻了个白眼,然后捂着心口道,作出一副心痛的模样:“陛下若是割了属下的舌头,以后我怎么学陛下的声音帮陛下管后宫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
宇文贺扭头,冷冷一瞥,暗影立即闭了嘴,摆摆手无奈道道:“得得得,我闭嘴行了吧?”
还欲再同宇文贺讨价还价点日期,就见宇文贺一身孤寒,负手而行,踏着月光穿过了桂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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