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都是废物!”宇文贺动了怒,一脚踹开眼前的暗卫,然后骑上马发觉自己也是毫无头绪。
南风急忙拦住他,劝道:“陛下不可!这么晚了,您要是又出去找了个通宵,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怎么办?何况这么晚了,又要去哪里找郡主呢?”
宇文贺握紧拳头,突然抽出佩剑,直指南风,几乎要一剑刺上去。
夜色里,跪着的暗卫都吓得冷汗沉沉,南风却不躲,任由寒剑刺近自己。
然而,宇文贺的剑在刺破南风的衣裳时停住了。
“南风,三年前是我把郡主交给你让你好生带回王府,三年后也是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可也是你让她下落不明!”
宇文贺怒极,瞪着南风吼道。
“陛下,”南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知罪!”
今晚月色宁静,繁星闪烁,宇文贺看着这样的天空,突然就想起了东海覆亡前一夜的静月星空,然后心就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南风跪在宇文贺身前,一群暗卫跪在宇文贺身后,宇文贺看着月亮,然后低头去看手里的盔甲坠链。
久久他开口,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南风说,声音低低哑哑道:
“我是很想见奕儿,想到发疯,但是我必须要找到奕儿却是因为我害怕她去寻死,害怕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连饭都吃不上……”
他说着,就有些泣不成声的感觉,南风心里钝痛,跪着走上前去。
“陛下,郡主她吉人自有天相的。”
宇文贺低头去看南风,继续说道:“万一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不知道明景帝当年有没有给她看好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后来有没有好好补身子啊?听说女孩子流血过多很容易亏空身子的……”
南风咬牙,身子有些颤抖,一滴晶莹的液体突然砸在他的手背上,湿润极了。
接着,又是一滴砸在相同的位置上,两滴液体交融起来,几乎可以映出夜空里的星辰。
南风把头埋得很低很低,不敢去看是下雨了,还是有人落泪了。
“你说奕儿她这会儿有没有吃饭啊?腿上的伤也不知道包扎了没有,长安她谁都不认识,你说她会怎么办呢?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万一有人要欺负我的奕儿,我又不在她身边怎么办啊?”
“奕儿肯定恨透了我,那天她一定是去了玄武门,否则我们也不会找得到盔甲坠链,说不定……说不定奕儿都看到我了,是她想躲着我的!”
寒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宇文贺悄无声息的揉了揉眼眶。
玄武门的石缝里还有猩红的痕迹,这里死过很多人,所以这血怎么都清理不掉。
宇文贺弯下身子,去触摸石缝里的猩红,他记得奕儿当时漫延出来的血也曾流过这个角落。
“傻丫头啊,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只要你回来,哪怕杀了我,我都可以死而瞑目了,为什么你都不回来呢?回来我身边至少让我看见你吃的饱,穿的暖啊……”
在玄武门处停了很久,宇文贺突然骑上马,一路飞奔,南风和其他暗卫紧跟其后。
长安城外的森林里,宇文贺走到万丈悬崖旁。
南风明白他的担忧,笃定道:“陛下放心,郡主如果真的一心求死,那被囚禁这三年生不如死,她就不会挺过来!既然都出来了,她只会努力生存下去!”
宇文贺愣了愣,目光茫然无措的看着南风。
“陛下别忘了,当年东海境顾家双璧风华绝代,文武双全,郡主不是常人,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万丈悬崖处,宇文贺的黑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容颜温润而妖冶,俊美的如同谪仙。
对啊,他怎么忘了,无忧郡主琴艺无双,一曲箜篌名动天下。
即使北朝鲜少有人见过无忧郡主,但是却是所有人都知道无忧郡主的箜篌曲。
宇文贺挑眉,如果一个人要想生存下去,首先需要的是钱财。
“南风,我记得户部侍郎张大人的生辰快到了吧,他最喜欢听箜篌曲了,只是长安城无人会弹,几日后替他张贴告示,如果有人愿意在他的寿宴上弹一曲箜篌,赏一百两黄金……”
南风立即会意,拱手道:“陛下放心,属下会替张大人尽心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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