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微微弯下腰,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声音终于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你先把刚刚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哪句?”陈涵心迷茫地瞅着他。
“喜欢我那句。”
她愣了一下,而后脸颊立刻变得红通通的。
“……我喜欢你,”
过了几秒,她颤着眼睫,望着他,说得很慢,“柯印戚,我最喜欢你。”
-
书房。
穆熙垂眸望着她娇媚的脸庞,喉结上下轻轻地翻滚了一下。
她浅笑嫣嫣,T-shirt衣摆下边,两条白皙又笔直细长的腿一点儿都不安分,这时在桌子下面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他的腿。
一下又一下。
仿佛模仿着煽情又暧昧的举动。
因为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她自然能够感觉到他任何细微的变化,这时又不怕死地给他再添了一把火:“我们以前也在这儿做过,书桌,沙发,那边的柜子……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
她走后的这三年,他只要在这个家里看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立刻想起她,有时候一恍惚,还会觉得她就靠在自己的耳边笑。
那段时间,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总是会出现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觉。
后来,他的私人医生因为害怕他生气,又不敢不说实话,只能抖着嗓子,很隐晦地告诉他——这不是病,只是因为他太想念她了。
有时候,他甚至都不禁埋怨起自己为什么会把和她相处的每一个点滴的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以至于在她头也不回地走后,这些回忆还能每一天都不断地凌迟自己。
见他的手竟然就停在她的衣服下摆这里迟迟没有继续后面的程序,她挑了挑眉:“你还在等什……”
没等她这句话说完,他终于有了动作。
穆熙这时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粗喘着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我怕这一做完之后,你又给我跑了。”
她一怔,心里传来“咯噔”一声。
“你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他一字一句的,说得很慢,“你引诱我,麻痹我的神经,在我落入舒适圈的时候,你转身就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看到她的眼睫在微微地发颤,这时声音又不免黯哑了几分:“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你是不是把我当傻瓜?可以被你这么骗一次又一次?”
“郑韵之,我告诉你,你别想……”
他话音未落,就被她紧紧地堵住了嘴唇。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用力地去亲吻他,不让他说话,随即整个人都紧紧地攀附在了他身上。
他有些始料未及,蹙了蹙眉,试图拉开她,想让她先把话说清楚,可是却在她的手探进去的那一刻,大脑一空,再也无法像前几次那样,用尽浑身的力气来克制自己。
她努力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感觉到了他愈加粗重的呼吸声。
穆熙眼睛里挣扎着的理智和清明,终于一分一分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自持的**和渴求。
她仿佛像是在天罗地网的抓捕下逃过一劫的亡命之徒,她红着眼睛,靠在他的唇边说:“现在,我要你把我干没命。”
…
从白天到了黑夜。
窗外原本透进来的阳光,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月色所取代,书房里没有开灯,郑韵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怀抱着的那具宽厚又坚硬的身体。
她实在是没有了力气,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这位兄弟,你要再这么继续下去,我怕我会成为S市第一个死于纵yu过度的女人。”
他捋了捋她汗湿的头发,低语道:“……最后一次。”
“你是真的要我死吗……”她气若游丝地去捏他的耳朵。
他不说话,不断地去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到最后,郑韵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完的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卧室床上,她其实肚子真的很饿,可是她的身体却连动都没法儿动。
她脑袋枕到了枕头,嘴里开始骂骂咧咧地说着他的坏话。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低笑。
“我到底行不行?”
“……你可太行了,”她没好气地嘟囔,“你简直就不是个人,你是色中巨鬼。”
他又笑了一声,紧接着,一记轻轻的吻羽毛似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等她睡着后,穆熙依旧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伸手把她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里,和她十指交叉相扣。
她的睫毛很长,还微微地向上翘,精致的面容里每一寸都透着自然的韵味,像一只漂亮的瓷娃娃,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会卸下清醒时的张牙舞爪,给人带来一种仿佛她很乖巧的错觉。
她的头发长而细软,都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可他总觉得这句话在这个女人身上并不能适用。
又或许她是心软的,她对着陈涵心和翁雨时就像个无微不至的大姐姐,可是她对着他,却总能狠下十二分的心肠。
三年前,就在他也这样陷入熟睡的时候,她悄悄地下床拿上行李,趁着夜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生活,从此以后杳无音讯。
她走前给丹姨留了一张纸条,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年半,也人生第一次,把自己的矜傲和原则全都抛在了脑后,他像个曾经被自己最为唾弃的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为了让她开心,做着自己从没做过的那些事,把她放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每天心甘情愿地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费尽心思,只是为了想换她在自己身边快乐无忧的一颦一笑。
却没想到最后换来了她的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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