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举了?”
这真不能怪她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在洗澡的时候,他俩坐在一个浴缸里,他就坐在她的后头给她洗头发,给她擦背,然后从头到尾却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一点越轨的举动都没有,要是放在以前,她估计连澡都洗不了。
然后刚刚吹头发,她就在他身前,还这么出言调戏他,他竟然也像个柳下惠似的不为所动。
这不是不能行了能是什么?
这位金贵矜傲的穆少董难道像是那种会忍耐自己的人?
穆熙用力地闭了闭眼,才忍住了想要动手掐死她的冲动。
一会让他去当牛郎,一会又说他不行。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要命地在他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要是真的不能行了,得早点去看医生,别逞强啊。”她见他不说话,还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时终于一把扣住了她的手,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郑韵之,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就在这儿,正反,五次,”他说完还觉得不够解气似的,咬牙切齿地补充道,“前一阵刚发完高烧这会就忘了?今天走着路都差点晕地上,身体底子虚成什么样了心里没点数?给我老实点。”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就被他拽着手,点鼠标似的点出了浴室。
所以,他刚刚的意思是——他是疼惜她的身体,不想让她太累,才强忍着自己对她的渴求,就算忍ed了都不碰她?
他将她拉进了主卧,也就是他的房间,开了夜灯,把她往床上一推,没好气地说:“睡觉。”
虽然被她气得头晕,但他还是给她从抽屉里头拿了一件自己的T-shirt当睡衣,扔到了床上:“把衣服换上。”
然后他就出去了。
等郑韵之摘下浴巾穿上了他的T-shirt,他手里也拿着一个水杯进来了。
穆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从另一边翻身上了床。
她盘腿坐着,侧头望着他,眯了眯眼:“你是准备睡这儿?”
他挑了挑眉,扬手拉起了被子:“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不睡这睡哪?”
郑韵之吸了一口气,作势要下床:“那我去睡客卧。”
他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戏谑道:“刚刚还想试试我行不行,现在就要和我分床睡,郑韵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翻脸更快的人。”
她笑了笑:“那你现在见到了,松手。”
穆熙是真的有点儿被她惹毛了,这时猛地一拽让她躺倒在床上,翻了个身,低头阴恻恻地看着她:“再闹今晚就真别想睡了。”
她平静地和他对视了两秒,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道:“你这张床上,在我之后到底睡过几个女人?二十个?还是给你估少了?”
他眯了眯眼,没吭声,动作有些粗暴地帮她盖好被子,躺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反手一巴掌打上他的胸膛:“到底几个?”
“你就这么在乎?”他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鬼才在乎,”她撇着嘴,想要挣脱开,“只要一想到,就单纯地生理性不适。”
“那你干吗一直要想这件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郑韵之自然也听出来了他语气里那股上扬的意味,这时没好气地挣脱了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他:“闭嘴。”
穆熙微微转过脸,看着她的背,目光一寸一寸地柔软了下来。
“我刚刚就说过了,你在法国和几个男人睡过,我这张床上就有几个女人睡过,你想膈应我,自己就得先被膈应死。”
…
这个人真的好欠!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问候了他最起码十来遍,却发现自己习惯性紧绷的身体竟然在这张床上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毕竟,她曾经在这张床上睡了有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黑暗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床单估计前几天才刚刚换过,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儿淡淡的清香,闻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身后他均匀的呼吸声。
她记得,他们以前在一起那会,他无论应酬到多晚,都一定会回来陪她一起睡觉,因为他知道她怕黑,不仅晚上要开夜灯,而且只要一个人睡,睡眠质量就会很糟糕。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不出差,就算出差,也都一定会赶在她睡前回到家里。
她虽然嘴硬说最好他别回来,可是只要他一到家,她整个人又会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想着想着,她就这么睡着了。
…
睡到半夜的时候,郑韵之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她掀开被子,习惯性地想要起身去厨房倒水,下一秒,穆熙的手却已经触到了她的手臂:“床头柜上有水。”
她一怔。
侧头看去,她才想起来他在睡前确实拿了一个杯子进来。
“刚倒好的,应该还热着。”他的声音因为半梦半醒,还有些沙哑。
她沉默两秒,伸手拿起了水杯,眼睫却微微濡湿了。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人,吃东西从来都不注意,也没人管,后来得了慢性咽喉炎,很容易就会感到口渴。
最初她搬进他家里的时候,他好几次都因为她半夜要喝水的习惯上火。
起先她总是自己爬起来去厨房倒水,可老是会毛手毛脚地把杯子砸碎,惹得有一次大半夜的,他挂着一身起床气,带着她去医院看被玻璃划伤的脚踝。
而且她这个人睡相又很差,只要一动他便会被她吵醒,如此几次反复下来,他便没好气地警告她,下次口渴了他会去帮她倒水。
他的家族在举国都很有威望,从小生长环境的优渥程度那是普通人根本都不能想象的,他身上的少爷病甚至比柯印戚更严重。他一直都非常注重自己的睡眠质量,可因为半夜要爬起来帮她倒水的缘故,他早上起来总是会有点偏头疼,所以刚开始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有次半夜,她见他黑着脸帮她倒了水回来,实在看不过去便对他随口感叹了一句,她今后的丈夫一定要能容忍她半夜口渴喝水的习惯。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对她抱怨过一句。
到了后来,他甚至已经可以摸清她起夜喝水的规律,总会在半夜两点左右,起来帮她倒好温水,让她一睁眼就能喝到。
再然后,她就离开他了。
郑韵之喝完水,将水杯放回去,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两点整。
“……你怎么时间掐得那么准?”她躺回被子里,背对着他,声音里还带着点浅显的鼻音。
他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低声开口。
“习惯了,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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