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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殿门被啪一声推开。
步玲珑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慕容越不想再等了,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他想要的,都一定要得到!这女子是这样,这天下也是这样!
他冲到步玲珑面前,扯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白瓷的茶杯啪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一地的碎片。
步玲珑强忍着恶心的冲动,一双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瞧着他,仿佛一点也没有被吓到。
这可不像是慕容越预想中的反应,不能激起他狩猎般的快感。
他眯了眯眼睛,甩开心里那些不适,就将步玲珑放在了床上。
步玲珑勾起嘴角:“殿下,我记得,你在上午的时候还跟我说,绝对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慕容越一把扯掉腰带,冷笑道:“你现在被孤带进了宫,就不要再想着玩什么花样,你既然迟早都是孤的人,不如放聪明点,早点来取悦孤,待孤继位,就封你做个贵妃如何?”
虽然计划想得好好的,但是见到慕容越这么一副嘴脸,她还是有些紧张地抓紧了被角,慕容越见此,以为步玲珑是想通了,心里痛快了些,拥过来就凑上去亲她:“你听话,孤不会亏待你的。”
“是吗?”步玲珑忽然露出一副笑容来,天真烂漫仿若不知世事,跟平常的模样判若两人。
慕容越一顿,想说些什么。
猛然间,他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
步玲珑将晕过去的慕容越推到一边,嫌弃地拿出帕子,使劲擦了擦手。
她的内力虽然被封住,可是点穴法却熟记于心,师父当初觉得她力气小,特意教她这套不需内力的点穴法,只是手法繁复,点穴之地必须无比精准,步玲珑花了五年时间才掌握了精髓。
没想到这么多年没用了,依旧没有生疏。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从房间里搜罗了一些碎银子,然后准备跳窗溜走。
她的伤已经好了,即便一时半会逃不出宫,她也能在这宫中蛰伏一段时间,只是刚要走的时候,她顿了一下,往门外望去。
碧叶和碧月两个宫女陪伴了她这么久,她这一走,等慕容越醒过来,定然不会放过她们。
碧叶和碧月在门外守着,隔了一段距离,她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碧月时不时往那里瞟一眼,眼圈有些红。
碧叶瞧了她一眼,出乎意料地,没有说她没规矩,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碧月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小声道:“碧叶姐姐,姑娘她……”
她们不知步玲珑的来历,但是知道她是不愿意伺候太子的,如今太子气势汹汹地进去,恐怕她要受点苦了。
碧叶没答话,而是微微地低着头。
说到底,她们都是奴婢而已,而且她们还是太子的人,连心中对太子这点怨恨都不该有,又能做什么呢。
门里忽然传来步玲珑有气无力的声音:“碧叶,碧月,你们打点热水进来。”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们俩一起进来。”
碧月红着眼睛,同碧叶去小厨房里打了热水,端进来。
门一开,步玲珑不像她们想象中的躺在床上,而是换了一身碧青色的衣服,就仿若她们身上穿着的宫女服侍,正静静地看着她们。
微风一过,床幔掀了起来,露出太子的半张脸。
碧叶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反应快,连忙把门关了起来,看向步玲珑:“姑娘?”
步玲珑坐在圆桌前,手里拿着一把短刀:“你们应该看到了,我把太子打晕了,现在正要逃走。”
她眸光一转:“你们要想活命,等太子醒了,就说我要杀他,是你们发现不对,拼死拦了下来。”
碧月睁大眼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碧叶却拉着她噗通一声跪下:“谢姑娘救命之恩!”
步玲珑道:“宫闱深深,就此别过,相识一场,你们护好自己。”
碧叶连忙将自己的头发揉乱,将衣服撕开,碧月愣了一下,才明白步玲珑的用意,连忙也将衣服撕开,步玲珑在她们身上划了几道口子,看起来狰狞,其实伤口不深,很容易恢复。
做好了这些,她才利落地从窗户跳出去。
碧叶跪坐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这个角度,看不到宫中四周的围墙,只能看到蓝天白云,湛蓝的天空,如纱般的云朵,步玲珑就向着那片天空奔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碧月捂着伤口,泪眼汪汪:“碧叶姐姐,我,我好疼,我能哭吗?”
碧叶收回视线,轻轻地叹了口气:“哭吧。”
这几天,步玲珑时常跟碧叶她们聊天,大致掌握了一下宫中的各殿在什么地方,在去御花园的路上,也将她打算去的地方瞄了几眼。
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向御膳房。
御膳房门口站着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正倚着门框嗑瓜子,这位是掌勺的大厨孙富贵,这时候各宫的饭菜差不多都做完了,他得了一会儿闲工夫,在这歇会。
步玲珑易了容,现在看起来就是位小家碧玉,胆子很小的小宫女,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孙富贵瞧了她几眼,开口道:“现在还没到用膳的点儿呢,姑娘是来早了吧。”
步玲珑叹了口气,道:“这位公公,我们小主近日来胃口不好,不想用饭,今日早饭和晚饭都没怎么吃,奴婢看着着急,就来寻一寻,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吃食。”
步玲珑面生,孙富贵有些疑惑,猜测道:“杂家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宫的?”
步玲珑脸一红,声音细若蚊蝇:“公公,我们小主平时不让奴婢近身伺候,奴婢一直被欺辱,这下总算得了机会,还请公公帮奴婢一帮。”
说着,摸出几个银瓜子来:“公公,这是奴婢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还请公公笑纳。”
孙富贵在宫中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已经成了人精,一见她这样,就脑补出了一场大戏,这种事情可不少见。
加上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孙富贵不禁心里痒痒的,咳了一声道:“杂家当是什么,这御膳房的吃食一向多做一些,你去看了什么,只要是你们小主的身份该用的分例,尽管拿去便是,这银子杂家就不要了,只要姑娘记得杂家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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