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 容初慢慢转过身。
陈姝羽脸上的笑意僵滞一瞬, 她还以为对方会急切不安,或者气急败坏——可容初就那么睇着她,标志性的猫眼淡然平静,似是不屑。
以前陈姝羽一直不明白, 为什么初榕不管是面对她, 还是面对宴家人, 向来都是底气十足,从不露怯。
陈姝羽就很纳闷,她身上那种自然流露的贵气和高傲感, 到底是哪儿来的啊。
现在她明白了,人家原就是富贵之家的小千金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富贵——含着钻石出生, 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一来,她最后的那一点优越感也荡然无存——原来这并不是一个好运的灰姑娘故事。
比起自己这种倚靠祖辈关系,挤进这个圈子的尴尬位置, 初榕, 哦不容初跟宴岑才是真正的, 门当户对。
这样的事实,简直让陈姝羽无力到窒息。
容初挑着猫眼看了陈姝羽几秒, 牵唇轻笑, “那你又是哪位?”
陈姝羽扬唇笑了下, “抱歉, 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陈姝羽。我们陈家, 和宴家是世交了, 我爷爷和宴家的老爷子更是过命的交情。”
她捋了下耳边碎发,微微抬颌,“我和宴岑哥年幼相识,晏岑哥的父母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容初的反应。
即便她没有容初的家世背景又怎么样?
他们家和宴家的深厚交情,宴岑的母亲有多欣赏中意她,还有她和宴岑年少相识,他们俩青梅竹马……
这些可是你容初怎么都比不上的!
可容初依然不见恼意,她看着陈姝羽,漂亮的猫眼全是大大的困惑和无语。
宴岑的母亲她是见识过的——怎么,难道这世界上,还会有人以认识那个蛮横无理的老太太为荣么?
还有宴岑……
冒粉红泡泡的年纪,要遇见个这样的大猪蹄子,难道不是少女青春时代的噩梦吗??
容初轻轻嗤了一声,“那请问,我和你很熟么?”
陈姝羽微怔,“啊?”
“你和宴家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我的事,和你,和你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容初的问句陡然生厉。
她慢慢踱步靠近陈姝羽,超模的身高和气场优势,让她自带居高临下的睥睨。
“我要是想知道发生过什么,自己自然会去弄明白。还有你刚才不都说了么?”容初似笑非笑,“三年前如何,那也是我和宴岑之间的事情——”
“轮得到你在这儿瞎掺和!”
陈姝羽的脸色刷地变得很难看。
容初冷笑讽刺:“还是说,你有多管闲事的爱好?”
陈姝羽:“……”
陈姝羽发现了,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即便她都是有备而来,但每次,每次都还是会被容初强势压制……
陈姝羽撑着最后一点姿态,翻了容初一眼,打开挎包,摸出来个什么东西。
她把那张小小的存储卡片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你想要知道的就在这里,你爱要不要。”
说完她扭身就走,没走两步又转过头来,像怕容初真的会无视桌上的东西一样。
“没错,你跟我的确不熟,所以我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同为女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说完她又深深瞥了容初一眼,昂起下巴走了。
容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猫眼虚虚眯了一下,又慢慢转眸,看向桌上那张薄薄的芯片。
**
宴岑微微叠腿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指间的钢笔。
他黑眸落在办公桌面上,可面前的那份文件已经很久没翻过页了,尖锐的唇角时不时微微轻勾——分明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总裁今天一来就在带头消极怠工,人到了,但心明显还丢在那栋湖心别墅里。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眠。心情复杂,难耐的悸动。
三年了,这个房间里,终于又重新有了她的气息。
即便无法像从前一样温香软玉抱满怀,但只要想到她就躺在他们曾经共眠的那张床上,宴岑就很满足。
她不让他靠近,他就拉张软塌来睡在门外。
抬眸看到门缝里透出来的暖光,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象她睡着的样子……
越想就越睡不着了:)
宴岑终究还是没忍住。到了后半夜,他蹑手蹑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本想看她一眼就离开,但哪想看了一眼,就又挪不动脚了。
她睡着的时候,更像他的榕榕。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安全感的睡姿——高挑纤瘦的一只,在被子里侧卧缩成很一小团。以前他在她身边时,她半夜还会无意识往他怀里拱。
她的睡颜也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素颜通透没一点瑕疵,紧闭的猫眼睫毛长翘,随着呼吸很微弱地打颤。
唯一不同的是,她秀挺的眉微微起蹙。
睡梦中都在皱眉……
宴岑也不自觉拧眉,心里很重地沉了一下,酸涩又心疼。
他蹲下身来,情不自禁伸出手,修长的指覆上她的前额,一点一点,轻柔抚过她眉间的褶皱。
容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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