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宴岑只淡淡打了个手势,他立时噤声退下去。
沉重的木门在云初身后无声闭合,她立在门口没有动,抱臂冷冷睨着沙发边上的男人,唇边慢慢收紧成线。
浅色的猫眼对着黑眸,终究是宴岑先软了目光。
他起身,“初——”
“宴总。”云初重重打断他。
“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不清楚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拍摄方案是多方协调的成果,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人的心血?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人换方案!”
她看起来比在试衣间那次还要生气,秀挺的胸口剧烈起伏。
“搅乱别人的工作你很得意?把人捏在手心里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宴岑,你是不是闲得很?!”
云初语速急快,每个字眼都像无形的小钉子一样,biubiubiu全戳在男人身上。
她气得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毫不客气的质问尤其尖利,话音余音绕梁般,在偌大的贵宾室里久久不平息。
宴岑站在她面前,半晌没有反应。
男人眼眸深刻,睫毛垂落时眼眶处黑影浓厚,完全遮盖掉他眸中的情绪。
云初不自然地努了下唇。
说老实话,男人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挺有震慑力的。
无声的气场,也就无形地压过了她的气压。
想也知道,他这样矜贵的天之骄子,估计活到这么大,也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云初现在也才之后知后觉她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这下Lare可能真的要封杀她了。
不,大概这个圈子她都呆不下去了吧……
宴岑慢慢抬眸,长眼深深看了她两秒,唇边意外很淡地勾了一下。
“你叫我的名字了。”
云初:“??”
宴岑气音轻哂,看起来居然还有点愉悦。
“初榕,这是见面后,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云初:“………………”
他是真有毛病吧?
绝对的绝对的病得不清那种!
宴岑舔了下唇边,嘴角处还有敛下的笑意。
“首先,我并没有想插手你的工作。换掉方案是杂志主编的自作主张,我刚才已经叫助理过去了,告诉主编大可不必如此这样讨我的好。”
他语气平和,逻辑明了,望向她时长眼里依然是一片化不开的浓烈。
也是,她打了他一巴掌他都没恼,又怎么会在意这几句指责。
云初面上的怒意淡了一度,但唇线依然拉得很紧。
“那宴总来摄影棚做什么?难不成真是很闲,来看风景?”
“我来,是想来确定一件事。”宴岑顿了下,喉尖轻轻滚动。
“初榕的后背下侧,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
云初僵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背上并没有什么胎记。”她释然松出口气,忍不住笑了下。
“那不正好说明我不是初榕,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宴岑默然,似在考量。片刻后他缓声开口:“你有没有做过去掉胎记的手术?那时候你出意外做了医院,有没有可能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云初无语,心里却不由一惊。
她没有做过去胎记的手术,但的确做过去疤痕的美容术。
出意外后,她那身白净无暇的皮肤上落下三块疤,一块在手肘,一块在脚踝,还有一块,确实在背部。
……就,巧合吧?
背上那么大一片,他又没说他老婆背上哪里有胎记。
云初不动声色。
“那照宴总这样的思路,反正我身上是必须有胎记了。”
宴岑看着她,神色突然有点古怪地起伏了一下。
“我还记得,”男人语气平静,长眼却颇玩味,“你左胸上还有一颗小痣,红色的。”
云初:“!!!”
云初说不上是惊呆还是吓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却刷地一下子红到了耳尖。
“你……!”
她唇瓣微微打颤,脸上的绯红蔓开到眼角。
心也突突跳得厉害,却不是因为难堪——她的……那个地方,的确有一颗小红痣……
他怎么会知道!!!
“我没有!”云初撒谎否认。
脑袋里有很多问号,还有她不愿意承认的猜测,但她的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否认。
不不不不是的。
不可能是,也不可以是!
宴岑将女人所有的反应和微表情尽收眼底,他似笑而非的,长眼稍敛,视线很轻很快地略过她身前。
云初给男人这一眼看得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为什么从那个眼神中读出了“哦?我不信,不如我们来验证一下”。
她刷地抬手挡住胸口,“你,你要干什么!”
宴岑偏开脑袋,唇边还挂着那种若有似无的笑。
“初榕,我们这么争辩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云初轻嗤,“又不是我想争。宴总,要怎么样您才肯认清现实呢?”
“做亲子鉴定。”
云初愣住,“啊?”
宴岑转过头来,“你和居居做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真相自然大白。”
云初眨了眨眼睛,眉心微动。
“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做亲子鉴定。不过,我有个条件。”
“嗯?”
“结果出来要不是的话,我希望——”云初停住话头,脸色一凛。
“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宴岑眸光微动,跟被她的话刺痛了一般。他有些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好,我答应你。”
“那我也有一个条件。”
云初犹豫了下,“什么?”
男人往前靠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
“结果出来,你和居居要是亲子关系,那么——”
他眸色转深。
“我们就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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