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同化的恐惧也会逐渐侵蚀他的内心。
“群体思维的同化是非常恐怖的,”对照实验室的观察窗前,注视着里面的志愿者,渡边博士沉静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她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们证实了这件事,以及……”一手拿着记录本,另一只手上的笔点上了面前的玻璃,像是也点在了里面某个发生思维拉扯进而癫狂的人身上,“只要能够思考,这种事就是无解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顺从,不抵抗。”
房间里的每个人表情都沉重起来。
“我们会是最后一道防线。”有人沉声说道,像在立下什么誓言。
渡边博士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猎犬们,意兴阑珊的转过头,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思绪收回,坂口安吾想到了那边成立的专门的危机应对小组。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用不到,但是没有人真的放下那颗提着的心,因为……
“玲央自己也时刻在怀疑自己是否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呢。”太宰治戳着酒杯中的冰块,像是仅仅随口一说。
没错。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分析,得出的结论都是——连本人也无法确定的对于世界真正的态度和模糊的立场,让一切脱轨的概率变的极高。
“确实,老师有的时候会看起来很没有自信的样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织田作之助接道。
“那可真是……这位的不自信,连带着大家都更加恐惧起来了。”忍了忍,没有忍住,坂口安吾还是把心中的吐槽说了出来。
“但是横滨确实在一点点变得更好。”
“大概是因为,虽然自己没有察觉到,但其实玲央是一个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的人。”
两人都被太宰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这种领地意识并不单纯的指土地,”手指敲击着桌面,太宰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不如说其实完全不包括土地。”
“而是人。”
听到这种新奇的说法,坂口安吾也在脑内仔细的分析着,按下自己拿出本子的冲动。
“人吗?”织田作之助疑惑的看着太宰治。
“是哦。”
一边说着,右手抬起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手指一点点收紧,工整的西装被抓出了褶皱。太宰治垂下头,头发挡住了眼睛。
“已经划入自己保护圈的人被别人伤害这种事,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原来是这样啊。”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是……禁忌吗?”坂口安吾喃喃道。
“没错!”太宰治笑眯眯的肯定道。
“哎,”坂口安吾叹息一声,“竹西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复杂到人们很多时候都不能清楚的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其实……”织田作之助抬手让酒保给自己又续了一杯,“我总觉得老师她想法应该很简单。”
太宰治惊讶的瞪大眼睛,“竟然是这样的吗?”
织田作之助苦恼的抓了下头,“具体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与其说想法的话,不如说是目的很简单才对。”坂口安吾觉得织田作先生的滤镜已经厚的没救了。
常人无法媲美的行动力、观察力、对全局的掌控力,以及,对人心的操纵力,以此设下的环环相扣的陷阱,几乎没有人能够逃脱。即使她的目的就摆在眼前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脾气是真的好。”织田作之助又提出了一点。
“关于这一点,玲央确实不怎么生气的样子呢。”
“……难道不是因为,生气的话全都直接报复回去了吗……”
几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说的也是。”
最后还是织田作之助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说起来,”坂口安吾没有看着身边的两人,而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低声询问,“老师她最近真的只是在忙碌文学上的事吗?”
太宰治做出一副错愕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安吾!”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坂口安吾的心脏骤然一紧。
顿了一下,太宰治低低的笑了,“明明和玲央已经这么熟悉了,安吾的反应还是这么有趣。”
如果要说的话,这间小小的酒吧,对于几人来说都是难得的能够抛开外界的一切纷扰的安静之地,不必顾忌彼此的身份立场,就像是普通的上班族一般,在下班后约上好友一起喝到头晕目眩。
“竹西老师是我的友人。”坂口安吾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甚至无暇顾忌另外两人是否会察觉到什么异常。
“所以你是骗我的吗?太宰君。”
没有去看身侧的坂口安吾,太宰治垂眸,“是真的哦。”
“是嘛。”坂口安吾平静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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