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我就想爆哭。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掉了多少头发吗!年纪轻轻我就要变成个秃子了啊!”
似是被少女的激动吓到了,编辑讪讪的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您想好这本的名字了吗?”
我思索了一下,觉得叫什么都可以其实,于是随意的回答:“就叫《错位》吧。”
“还有后续的关于侦探类文学作者协会的建立问题,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担任会长这一职呢?”
关于会长,其实我更属意乱步先生,但我总觉得他可能不会愿意做这件事。
哎,乱步先生,多好的小白菜,但是总感觉只能拔一次。我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主要是我总觉得我是真的不能胜任这个,再让我和人玩头脑风暴我会疯的。
“这件事,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关于之后长期保留侦探对决板块这件事,我希望能够有一个更细致的计划,这是能够长久拉住人们的视线的最好的手段。”而协会的发展离不开这样的关注。
之后简单的讨论了下关于资金引进和人才吸纳的问题,我抬手看了眼手表。
“啊!时间要到了,我得赶紧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吧。”
时隔大半年,我又和太宰治坐在同样的位置一起吃起了螃蟹。
“玲央真的好忙啊。”
他一边开心的往嘴里大口的塞着,一边抱怨道。
说起这点,我都觉得我沧桑了不少,不只为了文学界,我为了这个城市付出的太多了。
关于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说家是如何扛起各种改革大旗的这件事,就真的不能深想。
问就是生活所迫。
老板看起来已经放弃了对于让我们俩爆衣的执念,毕竟我们也算是这家的常客了。
饱足之后,我和太宰治各自摊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过玲央新发表的那个……”
“错位?”
“啊,原来叫这个名字吗?”太宰治的眼瞳看起来有些涣散,空茫的仰头看着天花板的位置,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仅仅只是在发呆。
“竹西老师。”
他很久没有这样的称呼过我了,我隐约觉得他的状态有些奇怪。
“您眼中的世界,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而又污浊的地方呢?”
我听到他这样喃喃细语。
我心里一紧。
是什么让他问出了这样的话?
“是……我吗?”我迟疑的问了出来。
“是我把这些不好的东西带给你了吗?”
他直起身,趴在桌子上,还是那样用绷带包着一只眼睛,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他那只眼睛是不是已经瞎掉了。
太宰治时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是知道的。
像是个迷路的孩子,被困在一处,找不到出路。
他在祈求我。
祈求我给他一个答案。
渴望着死亡的太宰治并不存在,真正的太宰治是在死亡的呼唤中拥抱着对生的渴望。
“不是哦,我只是,和您注视着同样的世界。”
我看到阳光打在太宰治的身上,他的一半在光辉之下,一半又隐于阴影之中。
“呐,老师,告诉我吧,即便如此也要活下去的理由。”
太宰治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颤抖,像是既渴求答案,又畏惧答案一般。
我也曾经为这件事苦苦思索良久,它困扰了我在新世界十几年的人生。
而如今,我终于有了一个还算像个样子的答案可以拿给太宰治了。
少女扬起了一个灿烂而自信的笑容,似乎已经成竹在胸。
带着朝气像是阳光一样耀眼夺目,她笃定的告诉太宰治:
“是未来哦。”
“为了永远存在未知的未来,为了看到不断的迸发出耀眼的奇迹的明天……”
“要努力活得更久一点啊!阿治!”
那一刻,有光穿透层层迷雾,照进了太宰治的眼底留在了心底。
.
总觉得太宰治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许多,他把我送回了家。
“这样平静的生活可真好啊!”我感叹着。
“因为白兰和老鼠都暂时沉寂下来了嘛。”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我的脑海中一下子有什么东西闪过。
“咦?”
他突然凑近我,从我身上拿下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定位器。”说着,他用力一捏,那个小东西就碎掉了。
“你之前遇到什么人了吗?”
我一下想到了那天遇见的那个外国人。突然就僵住了。
我想起来是在哪听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我记得是叫死屋之鼠?”
听到我的回答,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是魔人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是全名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罗斯人。”
我一下子呆住了。
“你说谁?”
太宰治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大,于是又重复了一边魔人的名字。
“您认识他?”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那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啊!
等等……
我突然反应过来。
搞我的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为什么啊??
关于文豪搞事和连陀思妥耶夫斯基都转业了这两件事,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先为哪件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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