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五折,也得要32.4971872亿。”
云朝朝适时鼓了个掌:“心算速度还行。”
为了防止自己再度口干舌燥,潮长长都没敢抬头看云朝朝一眼,佯装没听到这个来之不易的表扬。
“就是这个数字,特别完美。”斯念跟着附和:“我二舅就打算在低风险行业,投33个亿,多了呢就没有,再下去呢,又怕报名的人多了,就有人抢,估计还要考察一阵子,等到下次拍卖最后一两天再入场。”
“低风险行业?”潮长长看着斯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行啦,别开玩笑了。知道斯念大哥是想要给潮小弟一点希望,我没有那么脆弱,还没到觉得人生黑暗到活不下去的程度。”
“谁和你开玩笑了?”斯念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
“房地产要是风险还低,那什么叫高风险?”
“比特币啊!”
“比特币?”潮长长倒是听说过,但一直都只是一个纸面上的概念。
“对,我二舅几经起落,赚到第二桶金之后,就全投入了比特币。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一开始势头可好了,中间跌成了滑铁卢,你应该有看过新闻吧?”
“没有特别关注。”潮长长先前并没有十几二十岁就经商的打算。
“反正第一批做比特币的有好些个跑路和跳楼的,那些人没能坚持到最后,要是能再坚持半年,比特币又坐火箭上来了。”
斯念满脸的惋惜:“我二舅是还想继续持有比特币的,他觉得还有上升空间,但是我二舅妈受够了这种虚拟的资产,已经到了我二舅再不退出就要离婚的程度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二舅在比特币赚了33个亿,现在成功退出了,对吧?”
“对头!”斯念和潮长长终于对上了频率。
“这是极其成功的投资案例,财务自由,安全退出,这么多钱,就算放银行吃利息,都可以稳定一辈子了,多好啊?别学我爸,折腾什么第一高楼,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我二舅妈的意思,是买几栋楼收租就好了,几代人都衣食无忧。”
“但我二舅就不想就这么安安逸逸。刚好从我大舅哪里听说潮流国际中心是我兄弟家里的,就一拍即合。”
“知道你对我兄弟情深。”潮长长心领了斯念的好意,并不想自己的兄弟被戳脊梁骨:“但舅舅舅妈才是你要面对一辈子的人。”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我二舅是看好那块地,和那栋楼的未来价值。你们家现在的问题,是资金积压在里面,流动不起来。换了我二舅,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更为重要的是,我舅妈只想收租,不想卖房子。”
斯念拍着潮长长的肩膀,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让潮长长跳出他的固有思维模式:
“所以我二舅买下潮流国际中心之后,至少前面的五年,是做自有物业出租的。这边已经给保证了,不管预售证的问题要多久能解决,做自有物业出租,都肯定不给任何限制。我二舅还没回国,让我去学校报到前,先过来看看。”
潮长长了然:“那你也应该让你二舅买风水好的楼啊。”
“要什么风水?最差的结果,不就是楼很长时间都不能卖,只能收租吗?这刚好就是我舅妈想要的结果。”
斯念以一种怀疑智商的眼神,盯着潮长长道:“最差的结果都能接受,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潮流国际中心的那个位置、那样的风景和周边配套环境,会缺人租吗?”
“不会。”云朝朝加入了谈话,“我在飞机上就和你说了,你二舅家要是真拿下来那栋楼,只要MKFairWill下一季的销量能够再上一个台阶,我就租下一整层做营销中心。我刚想了想,我可以自己设计和装修,你们手续一办好就签约,这样你还可以省一层给写字楼做基础装修的费用。”
“啊嘿,朝朝姑娘就是给力!你要不要给培训中心也预定一层?我让我二舅把顶层风景最好的,留给你。”斯念连楼层都开始安排。
“那个啊?做得起来再说吧。你的兄弟还要准备高考,另外那一个你觉得靠谱吗?”云朝朝对林多义的印象,不可谓不差,直接跳过了这个提议:“你是说你二舅至少自己持有五年是吧,那我第一批入驻直接签五年,所有装修都自己负责,租金是就一口价,还是每年都要涨啊?”
云朝朝和斯念,很快就把话题,深入到了细节的层面。
“你们对着一栋才刚刚流拍的房子谈租金要不要逐年上涨,会不会想的有点太远了?”潮·局外人·长长加入了对话。
“就是流拍才好啊,上次要是没有流拍,我二舅最担心的还是资金不够。现在这样,就刚刚好够得着啊。”斯念回应了一下。
“那你也可以等再流拍几次啊。”潮长长已经做好了流拍四五次的心理准备。
“那栋楼还是不是你家的了?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斯念被潮长长给逗乐了,“再流拍几次肯定便宜了,但等到好多人都够得着了,时间久了,政策环境什么都变了,一抢起来,还能有五折的价格?我们温州人做生意,看准了就下手,从来不拖泥带水。”
“斯念,你是认真的?”潮长长终于决定要认真思考自己听到的事情。
“对,八九不离十。等到下次拍卖,如果没有人报名的话,我二舅就会在最后时刻出手。要是报名的人多就不来了。”
“为什么?”潮长长想知道这里面的逻辑。
“不是说了吗?竞争的人多,我们就够不着了。我舅妈不让我舅贷款,也不让他找人集资。她就想当个安安静静的收租人。”
“斯念,你是认真的?”潮长长反复确认。
“你怎么傻成复读机了?和你说话真没劲,赢姐在哪里打吊瓶?你给我给地址,我找她去。”斯念要去看赢曼而肯定是真的。
但他这么急着走,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想要给潮长长和云朝朝留出独处的时间。
斯念一走,潮长长的心,一下就乱了。
说不清是因为听到潮流国际中心的消息,还是因为狭小的空间里面,只剩下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安静。
还是安静。
静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气氛很好。
也很尴尬。
男孩率先打破了夏日傍晚的宁静:“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远吗?”女孩问。
“不远。”男孩答。
“那走着去?”
“你的鞋子方便吗?”男孩有些担心。
“到了海边就提着走呗。”
阳光透过挂在天上的火烧云,宣扬落日前最后的绚丽。
这片火烧云,像极了女孩给男孩拿漆笔和电话线头绳的那一天。
地点不一样了。
不再是工业区仓库。
女孩也没有穿潮牌,而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这又有点像是第一次在山村见面的那个样子。
白衣女孩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走过一段不太平整的路。
男孩跟在身后,随时准备去扶。
但女孩一直走得很稳。
安安、稳稳、静静地到了沙滩。
晴朗的夏日,傍晚的海边。
蔚蓝的天空,飘着一朵又一朵的白云。
太阳一步步地从云端爬落。
天空逐渐有了更多的色彩。
唯一的白色身影,在彩云之下,因飘逸而脱俗。
阳光穿过云层的空隙,在天空中反射出一道湛蓝的反云隙光。
那道湛蓝,直达天际,又仿佛伸手就能握紧。
女孩修长的双脚,轻轻地踩在洁白的沙滩上,开口说了出门后的第一句话:“我明天就要去清华报到了。”
这天空让人沉醉,这气氛让人着迷,这女孩让人心动。
跟在女孩后面的那个男孩按捺不住藏在心里不知道多久的情绪。
“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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