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席暮云摘下一朵山茶簪在许不知的发冠上,要说与许不知分明只见了两回,席暮云却觉得他眼熟得很,像久别重逢的朋友。
许不知莞尔一笑,把山茶花取了下来:“在下不喜欢这些明艳的东西,姑娘就不要开在下的玩笑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文人气息,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是性子冷清,看似温和实则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许公子确实不适合,公子身份尊贵,是五皇子身边的人,不合适屈尊到寒舍来。”齐离琛穿过月洞门走进来,越过许不知挡在席暮云面前。
“齐公子,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之前街上与贵夫人碰面只是巧合。”许不知面色不改,手里捧着山茶花,论容貌许不知比不过齐离琛。
许不知气质脱俗,端的是云淡风轻,捧着花站着像流落人间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齐离琛一肚子的气,对着他愣是发作不出来,心里更加窝火:“我并未误会什么,不知许公子不守在五皇子身边,到我府上来做什么。”
一个时辰前许不知跟着顾江林在攒花楼,现在就出现在齐府,齐离琛说不吃惊是假。
“公子府上的教书先生乃是我的老师,他昨日里染了风寒,不便前来,才托付了我来教导席小姑娘。”说罢往后退了两步,对齐离琛与席暮云作揖告辞。
“在下该去教席小姑娘念书,二位请便。”许不知退走之前看了一眼齐离琛,也只是一眼。他的眼神带着探究,让齐离琛感到不快,却没有避开许不知的眼神。
“红色虽明艳,但是庸俗,哪里比得上白山茶的风骨身姿。”许不知一走远,齐离琛就冷不丁跳出这番话,他走过来时席暮云就看到他手里的白山茶,想是送给她的。
“确实比不上,红山茶合适许公子,白山茶才是属于我的。”席暮云坏笑着夺过齐离琛手里的山茶花,腹诽齐离琛才貌双全,吃起醋来却是别扭地很。
齐离琛佯装冷静地看着席暮云摆弄手里的山茶花,双手环胸:“哦,我看着不像。”
他的脸越冷,席暮云就笑得更加放肆,伸手来缠住齐离琛的手臂,努了努嘴。
“旁的花再好看,那也是别人的好看,只有这朵白山茶是我未过门的夫君送给我的,那我只认这一朵。”席暮云把山茶花举起来,白色的花瓣与白茫茫的天融成一体。
齐离琛神情看似对席暮云嫌弃无比,却由着她抱着自己,直到听了“未过门的夫君”几个字,眉头才拧了起来:“何为未过门的夫君?未过门应该是你才是。”
他一脸正色不是说笑,席暮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古人对此十分在意。谁过谁的门一定要拎清,男子过女子的门,就是入赘之意,世人也把入赘视为“耻辱”。
席暮云就纳闷了,女子嫁到男子家里不说是耻辱,男子嫁到女子家里这就百般不愿。
如此说来,成婚一事于双方而言,只是一方风光,哪方被动就默认了接受一开始就打上标签的卑微。席暮云本想辩驳一两句,但这个问题与社会背景等问题纠缠在一起,没个三天两夜说不完,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
“是是是,公子两日不见我,想是不想?”席暮云调皮绕到令一堵墙后,从海棠花窗里探出头来,嬉皮笑脸问齐离琛。齐离琛怔怔望着她,没有说话。
“看来是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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