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物件是白夜置办。
眨眼都过了十年,那个在院中舞剑的小孩也长这么大了。逃亡出来之后他们之间还没有心平静气地说过话。
“白夜。”
“殿下?”
齐离琛经历过当年的事情,整个人变得冷漠凌厉,不爱笑不爱说话。
要他缓和下语气来说话,如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白夜以为自己听岔了,下意识应了一声。
“我已经不是了,我现在只是一介书生,没有那么多架子,你在外动不动就放肆,容易引人生疑。”
齐离琛眼中隐隐有暗光闪现,他眼中透露出的不甘强烈且灼热,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回家想了一宿之后,席暮云果断聘人帮自己看店,刘婶子是掌柜,再请一个小二。
刘婶子别看她五大三粗,做起事情来细心得力,席暮云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不满意。
不去城里卖甘蔗后席暮云每日照耕田,天一亮就扛着锄头去田里耕田浇水。
齐离琛得了空就会来帮忙,村里的人瞧见了都说席暮云怎样有福气怎样有福气。
这些天跟着席暮云下田,齐离琛发现席暮云还是与以往一般,下田必要用纱布缠了手才去碰锄头,不与人直接接触,迫不得已时就要拿帕子隔着。
从田里回去就焚香沐浴,店铺也要打扫的。她虽然不在县里负责经营,每天都会去看一会,检查是否把店面和工具都打扫干净。
“你不是应该为科考挑灯夜读才是,整日跑来这儿盯着我看做什么?怕媳妇跑了?”
席暮云把沾了泥的纱布从手上解下来,一脸嫌弃地拿去河边清洗。
齐离琛坐在树下,今年的油菜和萝卜已经种下,之后就是浇水施肥。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稀疏落在女子身上,齐离琛深深望着席暮云的背影,以后成婚,家里一应器物想是一粒灰都不会有。
他自认已经够爱干净,拿到席暮云也就不算什么。
席暮云抬手在齐离琛面前晃了晃,犹豫片刻,将手覆在齐离琛额头上。
“你近来反常得很,莫不是病了?也不是啊,体温还是正常的。”席暮云说着拿另一只手试了一下自己的体温,确定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即不是发烧,你坐这儿无端发笑做什么,怪瘆人。”席暮云把齐离琛拉起来,随手把他的衣摆捋好。两个人相处久了,有时一些举动就成了下意识的。
齐离琛紧紧盯着席暮云,轻启双唇道:“我在想娘子。”
这一开口没有任何预兆,此时正是艳阳天,席暮云感觉无异于万里晴空下一道雷打下来,正好劈在席暮云头顶上,把席暮云劈的是外焦里嫩。
“不……不是,你没发烧啊,今儿这是怎么了?小雨还在家等我,我得回去了。”
席暮云手忙脚乱去拿工具,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跑了老远脑海里还回响着齐离琛那句话。什么娘子!定下婚约虽说是迟早的事,可她还未做好完全的准备。
回到门口席暮云绊到树枝,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把在院子里玩耍的小雨吓了一跳。
“阁主,您真令属下刮目相看啊。”
白夜蹲在树干上,田边这棵树枝叶繁茂,藏住一个人要发现并不容易,白夜就在上面这么蹲了一天。
齐离琛拾起一片落叶,手一甩叶片就如匕首一般飞出。
“眼睛不要我可以帮你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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