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鹤坐等系统下文、胡思乱想的时候,京都裕王府书房中,也有一个身着三爪蟒袍的美貌少女,正一脸春意的胡思乱想,手中摩挲着一块美玉。
“来人!”独孤谨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敛去满面潮红,轻喝一声,自带上位者的威势。
“殿下!”阁间立刻闪入一名体瘦面黄、身着劲装的中年女子,躬身应道。
“月壹,你亲自去找一趟王奉銮,把这块凤龙玉佩给他瞧瞧。”独孤谨月抬手递出一块美玉,吩咐道。
“是!殿下,可有其他的话要带?是去教坊司找,还是去奉銮府上?”月壹拱手问道。
独孤谨月闻言,眉头微皱,并未马上作答,思索片刻,又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陷入思量纠结中。
良久,她在月壹身前定住脚步,叹息一声,说道:
“月壹姨,你是看着我长大的,17年了吧,你我分属主仆,却情同姨侄,今天,有什么话就说吧。”
独孤谨月十分了解月壹,自成年以后,对月壹吩咐办的事,其从来都是干脆利落,没有二话。
交待到的,照办;没交代到的,考虑周全后,细办。
绝对领会领导精神,懂得发挥主观能动性,这样的下属谁都喜欢。
所以,现在她是月壹,而当年和她一起被安排到小皇女身边来的胞姐,却成了月九。
今天的月壹,问题有点多,显得不那么专业,自然是不愿看她参合到李家的事里去。
月壹谨立一旁,闻言立刻单腿半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拱手问道:
“殿下!若这次李清不惜其子性命,举兵造反,眼下我大新局势是否危如累卵?”
独孤谨月点点头,道:
“李氏五世三公,在朝廷盘根错节,故旧无数;在南洲经营百年,府库充盈,人心依附;李熠、李清母女曾先后执掌南征二十万大军近五年,在军中威望甚高。
李清本人更是先天境圆满的大高手,举目大新国内,怕是只在底蕴上输于母皇一筹。
这样的人如果造反,对我大新绝对是灾难,若炎国趁机来攻,怕立时就有倾覆之危。”
“既如此,一向稳重的皇帝陛下为何会操切行险?皇家十二卫,大新最精锐的十二万野战军,全部开赴南洲,只留下城卫军戍守京都。仅凭着一个质子,担着天大的干系,也要将李氏连根拔起!”月壹又问道。
独孤谨月稍作思索,便是瞳孔一缩,神情肃穆,低声道:
“你是说,母皇她老人家,时日无多,急着为后人铺路了?!传闻都是真的?!”
“属下惶恐,属下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殿下几个不大明白的问题。”月壹赶紧低下头,表示你不要乱讲,我没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诅咒皇帝的大罪,她可不想担,也担不起。
想了想,还不大放心,又补充道:“我大新皇帝陛下,春秋鼎盛,出关之日,必能修为大进,万寿无疆。”
疏不间亲,姨再亲也没有娘亲,别人说你娘要挂了,正常人心里都会很不爽,虽然皇家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但关系再好也要稳一手!
独孤谨月倒是没心生芥蒂,只有震惊和哀伤,但她马上又联想到母皇去年在新炎二皇会面时,与炎皇切磋过,回京以后便一直闭关,后续的一系列令旨都是从禁中直接传出,说起来她已有大半年没见过母皇了。
难道母皇真的不行了?!
独孤谨月慢步走回书桌,缓缓坐下,眉头皱的更深,低沉道:
“母皇的龙体,不是我等能担忧的。
当年父妃去世时,只留下这个凤龙玉佩给我,言说这是他为我向师姐李熠求来的一门亲。
只要拿这玉佩登门,李清定会履约,将李鹤嫁给我。
父妃不求我登临大宝,只求有李氏外戚作我的后盾,做一个安乐闲王,在母皇百年后,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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