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李清玹只修那一剑,日复一日。原本是不免枯燥的,但是因为金丹增长自身,因此李清玹练剑进境一日千里,感到那不断进步的快感,早已把枯燥感觉掩盖下去。但李清玹仍然不免疑惑。
张老道分明说过,若能懂得各式剑路,修得一门剑法,配上身法步伐,就算没有搬运气血的法门,单凭这些技艺,也堪称高手。李清玹现在虽然修道,但之前的武功却没落下,放眼整个大唐江湖,依然是最拔尖的那一撮人。
但这些时日,李清玹仍然只修一剑。原来是与符法感悟有关?但这其中,有何关联?“为师我只让你注意挥剑刺剑的发力方式,以及姿势变动,但却不传其他剑法,不传轻功身法,更不解说各种剑法的剑路变化,正因为你这一剑别有韵味,与为师的符法感悟大有相似之感。”
张老道正想为他解说,忽然顿了顿,叹道:“你还不到尝试符法的那个时候,且静心修行先天元气罢。”李清玹低声应是,师父舍弃一身道行真气,为他筑下根基,自然是为他好的。
张老道叹道:“可惜为师身上仅留下太上周天功,以及我游历各处的笔记,除此两本之外,皆已遗失,此时要给你默写一本出来,也没有精力了。”李清玹微微握掌,心中歉意愈发沉重。
张老道沉默良久,说道:“你有了七寸真气,接下来便该自行磨砺,自行领悟,为师虽还有许多东西不曾传你,但余下时日无多,就是再传一门身法也嫌不足。罢了,你把金丹泡上一壶水,还能略微为为师续命,此去虞山,约莫还能走得远些。”李清玹心中一震,惊道:“师父想要离开?”
张老道点了点头,说道:“那虞山之中,有神妙之处,虞山古称乌目山,又因山形如卧牛,亦称卧牛山,商朝末期姜太公曾在此山中隐居修炼。我在山中遇险,未曾触及内中奥秘,趁着残命未死,再去探上一探,兴许还能留得半缕生机。即便不能侥幸存活,若能见识一番神仙风景,死亦瞑目。”
李清玹心中知晓,师父此去只怕难以侥幸,当初身怀一十二寸真气,堪比武学大宗师的全盛之时前去探虞山,尚且伤重濒死,侥幸逃命,如今仅余真气两寸,希望渺茫。
李清玹曾经去过虞山外围,一直只听这大山险恶,其深处毒虫猛兽无数,不见人踪,心中也未想到,这座浩大山脉当中,竟还有这等神异之处。天地之大,果然玄奇无尽。
“虞山深不可测,就算你修成一十二寸真气,也不能轻易去探,日后若能修成剑丸,得以突破真气外放以上的境界,方可查探一番。只是凡事要有敬畏之心,多一分谨慎,即便你当真突破了更高境界,在那虞山中也该小心谨慎,该退便退,不可留恋。毕竟真气外放之上的本领,在虞山中能否多少自保之力,还未可知。”
张老道叹道:“除此之外,你那红尾伯劳也陷在虞山里,想必凶多吉少。”“什么?”李清玹惊道:“师父见过伯劳鸟?”“那鸟儿被猎人一记弹弓打中,没有当场死去已是大幸,我以真气蕴养,护它性命,可在山中还是丢失了。”
张老道缓缓说道:“那鸟儿也未必就注定会死,内中既然有神异之处,也许能有几分造化。再者说,你此前也只当它死了,如今能有一分希望还是好的。”一只鸟儿的性命,其实并不放在张老道眼中。只是他知道,那伯劳鸟是李清玹的娘亲所留,睹物思人,感情想必不浅,才略微提起此事。李清玹暗自一叹。
“这剑且借为师护身,你如今有七寸真气,在内劲高手当中也属上流,弄来一把宝剑不难。”张老道长身而起,足下轻踏,踢起一柄宝剑,手上一握,就将这剑拿住。张老道提起一壶灵水,挂在腰间,提剑而行。李清玹面色微变,唤了声:“师父…保重…”
“离合聚散,总有定数。”张老道笑道:“濒死之前还能遇到自己的弟子,获悉真气外放之上,更有玄奇境地,心愿足矣。我本只想传个衣钵,落个传承,不想你有这等造化,为师不忍你在练气门槛蹉跎数十年,传你真气,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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