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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傲的乐绪让大当家和一众山匪们心里非常不爽,但是秉持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他们暂时忍了下来。
大当家拨转马头,伸手道:“将军随我来。”
引着乐绪他们来到仓库前,大当家翻身下马道:“将军,大车就在里面,随我来。”
进入仓库,乐绪看到了大量手持武械的山匪正在做活,在自己这些人进来之后,都看了过来,目光中有着一丝丝敌意。
乐绪的手不自觉握上了腰间的刀柄,防备着可能出现的问题。
“将军你看,这就是那二十辆大车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它们就是这样的。”大当家指着粮车对乐绪说道。
乐绪看了一下,的确就是徐军运粮队的粮车,一些军士看到粮车之后,眼睛都红了,甚至想要拔刀。
乐绪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笑道:“哈哈哈,大当家果然爽快,不过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除了粮车,我还要劫车的人,敢动我徐军的粮车,杀我徐军将士,不会认为只把粮车还回来就行了吧?”
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这让仓库中的氛围有些僵硬,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大当家也笑了起来道:“将军,山门前我就说过,这其中有些曲折,你且听我说。”
“哦?”乐绪乜了大当家一眼道:“你说说看。”
大当家道:“是这样的,这些粮车虽然在我们寨中,但是运粮的将士们不是我们杀的。”
“哦?不是你们杀的,这粮车能到你们寨中?”乐绪一副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大当家苦笑道:“将军,真的不骗你。”
把二当家的那一套说辞对乐绪说了一遍,大当家道:“一切都是这样,我真的没有骗将军。”
乐绪把大当家的说辞当做故事来听,而且这个故事在他看来是那么滑稽,乐绪被气笑了,指着自己鼻子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将军是傻子?所以用这样一个滑稽的故事来欺骗本将军?”
“不敢不敢。”大当家连忙回绝。
呲吟一声,乐绪拔出自己的刀架在大当家脖子上,咬牙切齿道:“我不想再听故事,把劫车的人给我交出来。”
大当家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山匪们也是有血气的,自然不答应这样的事情,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乐绪扫视了一圈道:“怎么?想造反了?敢跟我拔刀?”
大当家陡然发难,双手抓住乐绪的手腕和小臂,往外一掰,同时一脚踢出,踢在乐绪的胸口。
乐绪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敢动手,被大当家的突然袭击踢得差点倒在地上。
站稳了身体,乐绪颠着刀道:“好,好啊,弟兄们,给我杀!”
然而这里毕竟是山匪的主场,他们只有一百人,而且山匪们早就准备好了伏击。
在乐绪刚刚说完,无数的箭矢向他们射来,在山匪有预谋的进攻之下,徐军全部倒地。
往每个人身上又扎了一刀,大当家啐了一口道:“一百人就想在我面前摆谱?呸!”
把刀递给一个山匪,大当家道:“全都拖出去,扔到后山喂狼。”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大当家和二当家又回去饮酒作乐去了,完全没把徐军放在眼里。
夜幕降临,被随意丢弃在后山的徐军尸体中,乐绪突然睁开双眼,口中咳嗽两声,咳出一口血。
努力爬了起来,乐绪看到身边的这些弟兄尸体,双眼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忍住泪水,乐绪道:“弟兄们,都怪我,不过你们放心,待我回去禀报孙先生,定会为你们复仇!”
站起身走了一步,乐绪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手捂在腹部,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手上并没有新鲜的血液,看来伤口的出血已经止住。
强自撑着站起来,找了一根木棍做拐杖,乐绪一步一步往徐营方向挪去。
因为受伤,乐绪的速度非常慢,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到徐营。
营门处的守卫看到浑身是血的乐绪时大吃一惊,连忙跑了过来扶住乐绪道:“乐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乐绪看到自己人和眼前的营盘后,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眼前陡然一黑,昏死了过去。
守卫抱住乐绪不让他栽倒在地,回头喊道:“去拿担架,乐将军身受重伤。”
看着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乐绪,孙才兴脸色非常难看。自己派出去的将军和百人队伍,回来的时候只有将军一个人,还身受重伤,这是对自己,对徐军,对丞相的蔑视!
“他什么时候能醒?”孙才兴对身边的军医问道。
军医估计了一下道:“乐将军血气亏空甚重,腹部贯穿刀伤,又经历长时间赶路,恐怕得过个两三天才能醒来。”
“哼!”孙才兴盯着军医道:“乐将军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兴许是乐绪的执念,兴许是孙才兴的声音过大,乐绪居然睁开了双眼,嘴里嗫喏着什么。
孙才兴见乐绪醒了过来,坐了下来道:“乐绪,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让你去探查运粮队的事情吗,怎么弄得这么一身伤,跟你一起去的军士们呢?”
听到孙才兴的连环发问,想到运粮队和随自己一起去山匪寨的军士们死后的样子,乐绪心中一阵悲痛,哭了起来。
孙才兴被乐绪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搞的有些发懵,不过也猜出了乐绪为什么会这样,等到乐绪稍微平静了一下后,孙才兴才继续询问。
乐绪呜咽道:“孙先生,运粮队和跟我一起去探查的兄弟们,都死了!”
孙才兴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乐绪身上的伤就摆在眼前。
“慢慢说。”孙才兴让乐绪缓和一下,不要过于激动。
乐绪的情绪缓和了一下后,把自己探查运粮队、进入山匪寨以及被山匪袭击、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给了孙才兴。
孙才兴听完乐绪的汇报,握紧了拳头砸在床上,咬牙道:“区区山匪,竟敢对我徐国军士动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乐将军你且好生休养,我一定会为将士们报仇的!”
乐绪顿时痛哭流涕,对孙才兴千恩万谢,申请着由自己亲自剐杀了大当家。
安抚好了乐绪,孙才兴把将军们招呼到了自己的帐中,包括宋辉他们。
把乐绪的情况向将军们诉说了一遍,孙才兴道:“这些山匪公然挑衅我徐国军队,甚至袭杀我徐国将军,诸位将军,谁愿领军前往诛杀这些山匪?”
孙才兴一派的将军出了事,宋辉他们自然是不太想帮忙的,但是那些军士毕竟也是自己曾经领导过的人,就这么死去也着实太过冤屈,所以他们虽然没有幸灾乐祸,但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出战意图。
孙才兴手下的其他将军们则奋勇争先,纷纷主动请缨,想要为乐绪复仇,维护徐军威严。
孙才兴盯着宋辉道:“宋帅,你怎么看?”
宋辉没想到孙才兴居然会点自己,想了一下道:“嗯,这些山匪的确太过猖狂,而且从乐将军的话语中来看,对方人数众多,山寨位置又位于高峰之上,山路陡峭,易守难攻,我想,围困对方,迫其下山对战才是正道。”
一个将军斜了一眼宋辉道:“区区山匪,宋帅居然也要用围困之法,孙先生,末将愿率三千精骑前往,一日内,就能攻破山寨,为乐将军和牺牲的军士们报仇。”
孙才兴想了一下道:“好!我给你三千精骑,一日内,我要看到匪首的头颅!”
将军接过军令道:“末将领命!”
见对方想要找死,想到三千精骑就要丧命在这种草包手里,宋辉摇了摇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理会。
且说那将军率领三千精骑出发之后,孙才兴并没有让众人散去,而是坐在帐中等待,想要借着大捷顺便再羞辱一番宋辉。
谁曾想,到了傍晚时分,斥候回报道:“报,孙先生,各位将军,恪将军率三千精骑攻寨,被对方以檑木滚石阻挡,恪将军和三千精骑,全军覆没。”
“什么?!”孙才兴一拍桌子,站起身盯着斥候,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等了一天,就为了羞辱宋辉,结果三千精骑全军覆没?
其他将军听闻这个消息,又是纷纷请战,但是孙才兴却紧盯着宋辉等人,心道:“难道只能围山?”
孙才兴不想采用宋辉的办法,自己好不容易树立威信,一旦采用宋辉的办法,不就等于将自己的努力拱手让回给宋辉?
但是恪将军的下场又为孙才兴敲响了警钟,宋辉所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匪寨的确易守难攻,若是强行进攻,恐怕损失惨重。
仔细思考了一下,孙才兴制止了将军们的请战道:“行了,我知道各位将军想要为同袍报仇的心,但是宋辉将军所说也并没有什么错,这匪寨的确易守难攻,强行进攻指挥损失惨重,我已经有了计划,需要诸位将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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