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动作,但若是从禄择一的角度看过来,两个人便宛若是亲上了一般……
林灼灼再是迟钝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来,她红着脸用手轻轻推了下诸长矜,“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诸长矜很久都没有见过林灼灼这般样子了,其实若要认真算起来,林灼灼离开的那几年也不算什么,但是如今再想起当年的生活,竟似是过了一辈子。
而如今这一眼,一刹那,就是永恒。
诸长矜忽然认真道:“小花朵儿,我爱你。”
林灼灼点点头,侧过身也顾不上身边还有其他的人,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怪?”
诸长矜本就心虚,这一下还以为是林灼灼发现什么了,当即心慌道:“怎么怪?”
林灼灼娇俏一笑,“就……怪可爱,也怪让我喜欢的。”
诸长矜心这才放下,依然像个毛头小子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喜形于色地笑出来。
“小花朵儿,我很开心。”
天色渐晚的时候,人小鬼大的小团子就已经派了人过来说是要闹洞房,诸长矜不欲多留,便和林灼灼率先回宫。
其实,要真按着林灼灼的性子来,三王爷好不容易娶一次妻,她和京城那些认识的熟人们在一起,当然要热闹热闹的,但是今天的诸长矜从宴席刚刚散场的时候就闹着一定要回去。
林灼灼无奈,便也只能遂了他的意。
一回到宫里,诸长矜便将所有的人都遣散出去了,开始看着林灼灼意有所指,“小花朵儿……”
林灼灼坐下来,斜视着他,“想干什么?”
屋子里面点着灯,有一盏正正好好就放在她的正前面,火光在她脸庞摇曳,配合着光影的变换,给林灼灼本就绝美的面容平添几分魅惑。
诸长矜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他当即红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走过来,站到林灼灼身后,故作镇定道:“我帮你拆头发。”
身为一国之母,而且今天又是三王爷大喜的日子,林灼灼发上确实簪了不少的东西。
这个时候,诸长矜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帮她拿了下来。
全部取下来之后,林灼灼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轻了很多。
同时被这人伺候得,竟有些昏昏欲睡了,林灼灼用手撑着自己的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头发上面的那一双大手,只觉得充满了安全感。
林灼灼睡意朦胧间察觉出自己唇上覆上了一片湿润,在仔细描绘着她的唇形,极尽呵护的样子。
林灼灼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水中一般,身边能够攀附的只剩下身下的这块浮木,大海上风浪不止,浮木带着她在海浪之上浮沉。
然而到了最后一步,林灼灼察觉到身上的动静好像都消失不见了,她细微的“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诸长矜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没头没脑地道了句:“睡,我来不为这个。”
虽然这老天爷赏赐的这场机缘确实是让诸长矜有些迷失了自己,但到最后一刻他还是清醒了,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诸长矜,不是那个会和林灼灼相守一生的人。
承认这件事情,让诸长矜的心仿佛是在滴血,但却对命运毫无办法。
林灼灼本就困了,得到一个答案之后尽管有些不太明白,却也沉沉睡去。
诸长矜害怕影响到她的睡眠,将房间里面的灯关掉,但自己却没有跟着睡觉。
师叔说了,这场机缘,他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不过当诸长矜开始感到头晕的时候,那便是快要结束了。
他还曾暗中祈盼过,希望这段时间能长些,再长些,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再长,也终究要离开。
诸长矜用着自己的视线,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描摹着林灼灼的面容,他心里清楚,可能这一别,就真的是永远了。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诸长矜越发的不舍,然而太阳不会为了谁就不升起。
白昼,如约而至。
林灼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诸长矜的怀中醒过来,一转头似乎看先自己的手边放着一张纸。
她没有多想便直接拿起来看,然而视线落到上面时却是愣住了。
纸上笔迹潦草,似乎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写的,而就算是这样,也不妨碍林灼灼认出这笔迹的主人。
林灼灼看着看着,汹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心脏处传来难以自抑的、密密麻麻的疼。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知道,原来昨天诸长矜并不是恢复记忆那么简单。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万剑宗护她爱她的白衣少年。
泪水落到信纸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但依稀还可辨认。
小花朵儿,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请原谅我没有及时的告知你这一切,原谅我自私的用你丈夫的身份和你生活了一天。
但我私心里面,还是不希望你对我生气,因为我除了爱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请原谅我,以及,我会永远爱你,并用我往后余生的一辈子,来思念你。
林灼灼泪流满面,一瞬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在心里面一遍一遍的说:“我原谅你,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在另一边天空之下,长相俊逸的青年在暗室睁开眼睛,嘴里面还喃喃道:“别哭。”
然而他伸出的手最终还是僵在了空中,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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