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一座和田白玉玉佛,成色极好。
连那通身富贵的江瑞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位朋友不曾见过,想是——”
江瑞笑着问。
诸长矜很识趣地亲自向他拜道,“在下常今,家里有一些小本的矿业生意,今初来灵州,还请江大哥多多关照。”
江瑞笑着拍了拍诸长矜的肩膀,夸了几句,已然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商宴开始。
在一阵喧哗声中,灵州州长竟也来了。
诸长矜见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怪不得江瑞仅仅一介富豪,就敢私自动用那些公家的东西。
感情这州长是他的靠山……那他在这灵州可不就是豪中豪了。
那州长俯身与江瑞耳语了几句,江瑞的脸色登时落了下来,却还是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大哥!”诸长矜嘴角勾起一抹笑,喊他一声,起身敬酒。
“小弟听闻江大哥这两日跟几个友人开了个商会,联合经营,一本万利。小弟真是佩服江大哥的决断。”
江瑞脸色难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由眯了眯眼睛。
刚刚州长提醒自己,不可大意。
他们在灵州新发现了一座无名矿,占地极大,油水颇多。
州长护着他,没有将这一处的矿上报朝廷,他们弄了个所谓的商会就是几个人分工而已。
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不用向朝廷交赋税,还省了向上一层一层的盖章要开矿文书,如此一来,托关系的钱便又可省去。
“常兄还真是消息灵通,只是有我最近一直在苦恼,这矿业的油水越来越少,工人们的利钱却是越涨越高,我还在想是时候要换个行当了。”
江瑞虽是笑着说的,眼睛却审视着诸长矜的动作。
“江大哥,做咱们这一行的,最吃油水的无非是朝廷和工人,这朝廷上面,小弟自然是无能为力的,但是这工人上面,小弟可以给江大哥出一主意。”
诸长矜顺着他的话意,知他应是在试探,随机应变的想到自己处理过的一些案件中,那些煤老板是怎样逃课税、压榨工人的。
江瑞一愣,佯装一副惊讶的样子,让诸长矜继续说。
“用黑奴。”诸长矜微微一笑。
“那些人牙子手上有的是没让官府签印盖章的黑奴,不过是些脑子不太灵光的,干这样的体力活尽够了。”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每天只消给他们些食物果腹即可……至于死活,反正是些没有户籍身份的,咱们也不用担心,这般,工人的利钱可不就省下了?”
数年前,有人捅出来黑矿工的事儿,先帝得知后曾明令禁止。
之后诸续元上位,对这些手段却是默默放任,因此这个命令也便没多少人真正记下过。
本还满肚子怀疑的江瑞听他这么一说,也便放下了一点防备。
原来这新来的常今也和他们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想着,他们这些人与诸长矜的言语渐渐亲近起来。
……
林灼灼这边,她和诸幼灵选择去市井小地方兜转。
毕竟小市井里有时是可以听到大消息的。
本来还是高高兴兴一起逛逛街,顺嘴和街上的百姓一起唠唠嗑,冷不丁再丢出个问题,一大堆大爷大妈抢着回答,也算是很隐.晦地打探消息。
可就在林灼灼一个晃神的功夫,一个没注意,诸幼灵就把她带到了倌楼里。
林灼灼被她压着坐下,脸上带了些慌张,“这,这,不合适吧,天都黑了?”
诸幼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合适的,就是因为天黑了,才要来倌楼里寻欢啊,嫂子莫不是害怕我哥生气?”
说完,那双无辜的美眸还眨巴眨巴地看着林灼灼。
林灼灼立马摇头,坚定道:“才不是因为你哥!不就是玩儿吗?走着!”
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林灼灼还以为会是那种“白马会所”般的楼子。
谁承想,这里的倌楼竟没有那么多的风尘气息。
倌楼里的小相公没有花枝招展又乱颤的拉客,而是柔柔地福身请礼,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规有矩的,倒是让林灼灼觉得自己思维污了。
二人对饮,而一旁的小倌弹着不知名的曲子,曲子清越流歌,甚是安抚人心。
“今日的月亮跟银盘似的,满天星河里,便只看得见这秃秃的大月亮,好生无趣。”
诸幼灵嘴角噙着笑意,瞥了瞥身旁美貌的小嫂子,似是无意般倚在座椅上,撑着脑袋,感叹着窗外的景色。
林灼灼也看向了窗外,是啊,月亮真的跟个银盘似得。
嗯?银盘?月亮?
糟大祸了!
林灼灼猛地起身,没来得及解释,拔腿便拽着一脸懵的诸幼灵回了宅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