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林灼灼进屋后,诸长矜先一步端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灼灼,眼神中不自觉的染上一头发丝的温柔。
诸长矜轻咳一声,道:“皇帝党派威逼本王去灵州平定祸乱,你陪本王一起。”
林灼灼端好了礼数,轻轻应下,“我知道了。”
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一时让诸长矜有些不适应,往日里,林灼灼总是带着些小心的乖张和轻巧的可爱。
她总是时不时笑着插科打诨,纵然有些时候不解风情,却也不似现在这般,恭敬而疏离,平平常常,却又让诸长矜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就好似有什么东西被他不小心弄丢了一般。
回想起于疏曾经的嘀咕,诸长矜不禁困惑,难道自己真得做的太过分了吗?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微风在窗外发出沙沙声响。
林灼灼见座上的诸长矜迟迟没有开口回复,也没有进一步的吩咐,于是恭敬的垂了垂首。
“王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退下了,方才请教了晏神医几个问题,还没有弄明白,我还得找晏神医再问清楚。”
晏神医,晏神医,怎么又是晏封那货!
诸长矜在心里堆积的一点点歉意也被这一句话给吹没了!
这个蠢女人!
诸长矜黑了脸色,林灼灼看在眼里,此时早已波澜不惊,反正自己又没有做错的地方,他诸长矜还能给她按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这么按捺不住,那就赶快离开本王的视线。”诸长矜咬牙切齿地说道,林灼灼一听,乐得自在,旋即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看着那抹倩影渐渐远去,诸长矜心里一片阴霾,剑眉紧皱,眸色深沉,心里不住烦闷,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什么时候自己还要在乎一颗棋子对自己的态度?
正当诸长矜独自郁闷的时候,林灼灼又折了回来。
诸长矜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笨女人,心里复又升起一点安慰,小小的火苗在微微地闪烁着。
“王爷,我回来是想说,这次的灵州动荡与楚唳有关。”
林灼灼才懒得去猜测冰块脸的想法,冰块脸敢让自己挡箭牺牲,她还不奉陪了呢!
她波澜不惊地开口,一幅公式公办的样子。
诸长矜心里一堵,却还是忍不住想着再争取一下。
“嗯,知道了。你……你的伤好些了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林灼灼心里不舒服,脑海里又是那天诸长矜把自己挡在身前的画面,刺破空气的羽箭,近在咫尺的箭风犹如魔召,乱她心神。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不待诸长矜回应,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诸长矜一滞,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地板,心里细细地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那日早上请安的时候,这女人还是乖乖巧巧的。
直到自己收走晏封送的礼物……难道,就是因为那根玉簪?
为了一根簪子跟自己生气?
还是为了晏封跟自己生气?
林灼灼转身出了门后,走了几步,扶着墙根给自己微微起伏的心口顺气,诸长矜有点不对劲啊!
最近的诸长矜太不对劲儿了!
就在林灼灼给自己顺气的时候,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拍,林灼灼本来就有点心惊,被这么一拍,差点吓破了魂儿!
遂一声惊呼从她嘴里迸发,晏封被这声惊呼吼的退了两步,复而掏了掏耳朵。
“淡定淡定,是我啦。”晏封笑着摆了摆手。
林灼灼这才看清来人,蔫吧了似的松了一口气,又想到自己被他吓的不轻,气得一拳打了过去。
晏封站着没动,眼里满是笑意,任她打过来。
“要死啊,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
晏封不解,“何为心脏病?”
林灼灼听此无奈扶额,敷衍道:“就是,类似于心疾的那种……反正是严重的病,哎呀,不重要了,你怎么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了?”
晏封表示不服,“明明是你自己想事情太入迷,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
“不过话说回来,心脏病既然类似于心疾,那么是结代脉还是喘症呢?还是厥脱,真心疼呢?灼灼,你有这些病症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早点治疗早点好啊!”
林灼灼满脸黑线,“深情”地凝视着晏封。
果然,天才神医的脑回路是猜不得的。
“晏兄,我没病,你不用担心,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太在意。”林灼灼白了他一眼。
但是小晏神医似乎突然又猜到她刚刚在想什么了,于是开口探问,“你在想跟王爷有关的事情吗?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林灼灼看着晏封认真的样子,顿觉可爱,手一时没收住,拍了拍他的肩,忍不住逗他。
“什么叫能说的都告诉我,怎么,还有不能说的吗?那我就不听能说的了,你给我讲讲王爷不能说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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