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两眼,在心里评价道,服饰还算出色,皮相倒是十分吸睛。
但就林姨娘如此简单的编发,半点都起不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这能得到王爷的青睐?
可是眼看时间不够了,他也只能说:“随我走吧,王爷在等你。”
只会半丸子头的林灼灼倒没觉得发型有毛病,为了追求最美,她每一根头发丝儿都紧跟二十一世纪的时尚潮流。
于疏在前面带路,毕竟林灼灼的这具身子是奶娘昨日才送给诸长矜的生辰贺礼,除了自己的院落,哪里都还没逛过。
林灼灼见这小侍卫瞧上去也不似昨晚那般的冰冷了,便暗搓搓试探地问:“王爷今日的心情如何呀?”
走在前头的于疏掩住面上不显于外人看的情绪波动,声音冷峻道:“尚可。”
自打那件事之后,王爷本就封闭的内心更是难以捉摸了,如今连他们这些从小伴王爷长大的贴身侍卫都看不透。
两年前,谁人不知司礼国的战王殿下自请出战,而后一战成名,浑身充斥杀戮归来,心思缜密行事张扬手段狠辣,就算是陛下也要忍让三分。
可这样的王爷却并不是他们王府想要看到的,无情无欲的他实在是太孤独了。
所以于疏才会对一介小小姨娘寄予厚望,他们每一个跟在王爷身边出生入死的人都希望会出现一个能温暖他,能真正堪破他心魇的女子。
……实在不行,男子也可啊!
不久,于疏便带着林灼灼到了正阳殿。
昨夜才从此处逃出来,白天再见到,林灼灼心里不由升起一种恍如隔年的感觉。
担心之余,她还闲出一份心思自娱道,莫非是在书中世界睡了一晚,竟在心底踏踏实实地惆怅起来了。
位于正座的诸长矜听见了动静,手中笔未停,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于疏作了一揖,垂首道:“王爷,人已带到,属下告退。”
林灼灼尔康手挽留:“哎!”
一句“急什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那小侍卫就没影儿了,走的倒是快。
留她一人独自面对这位煞神,说实话林灼灼还是有些怂的。
但幸好也不是没有杀手锏,话题转移、在线戏精、冷笑话接梗什么的她都在行。
回忆了一晚书的内容,林灼灼多少都对这位男主角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只要她不主动作死,他就懒得弄死自己。
在人家王爷眼中,这世间女子一类是初恋,一类是未来的女主,旁人都是蝼蚁。尽管这样想十分令人不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灼灼悲伤地想,等她有了离开的机会,一定要远离这个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的神经病。
无数炮灰用行动证明了,远离男女主,身心更健康!
“那个,王爷饭否?”
此话一出,林灼灼想文绉绉一句的心顿时死了,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说什么“饭否”,更加暴露了她低浅的文言文素养有没有!
诸长矜终于肯抽空瞅她一眼,但那眼神却像是在嫌弃,或者说连嫌弃都不屑,话也没回,端的一派高高在上俯视蝼蚁的姿态。
被这种目光刺了一下,林灼灼暂且压下暴打他一顿的心,继续保持微笑:“王爷可有什么差事需要奴家做的?”
诸长矜依旧没开口,而是在写完一副字之后将笔搁在玄玉架上,举起素纸放在自己眼前欣赏,看了会儿觉得写坏了,便卷起来随手一扔。
然后他漫不经心地抬眼,蓦地拧了拧眉,“你怎么还在?”
林灼灼:“……”这厮要不是个王爷,她现在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奴家一直在的。况且,”她无辜地说:“不是您说要让奴家今早伺候的吗?”
诸长矜面无表情地张口道:“你也记得是今早啊。”
林灼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他是拐着弯骂自己起得晚了……好吧她的错。
她认真道:“王爷您听我狡辩,呃不是,是解释,解释!”差点说漏嘴,林灼灼悄悄瞄了诸长矜一眼,这才擦了把虚汗,“奴家是昨晚睡得不太踏实。”
“奴家熬夜为王爷预知了一次未来,体力不免有些透支,王爷若是降罪,奴家下次便不会再这样费心思了。”她语气还莫名的委屈。
诸长矜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明里暗里不尊重,但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对他来说只是不痛不痒,都被他忽略了过去,他只问:“预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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