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还有人声,弄儿便不再动作,果断地贴着墙根跑了。
从一向淡定自若的镇南王眼底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一丝慌张的时清然忽然乐了,心里默默地将弄儿的地位又拽高了一个档次。
别说,这人紧张起来的时候面上还真有那么点光风霁月的邻家少年郎模样。
瞥见她满脸有点儿傻的幸灾乐祸,宋煜辰气息微敛,手指微微一顿。
耳边传来“嘶啦”一声,时清然再低头去看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那身衣袍上的带子已经成了两段悲哀的布条,被宋煜辰颇为嫌弃地丢在地上。
“夜里回来,两次。”
时清然下意识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等她想起来茫然的时候为时已晚,宋煜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便飞快地一推门出去了,丢下个隐忍的眼神。时清然一个人瞪大了眼睛,面上后知后觉地爬起一股潮红。
她望了一回榻上凌乱不堪的锦被,心里默默想着要不今晚还是上弄儿那儿挤一挤吧。
招惹到了宋煜辰,恐怕今晚不会太好过,她虽然有个很想沉迷美色到不能自拔的愿望,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
胡思乱想了一阵,时清然赶紧把身上那件被宋某人解得不堪入目的男人衣裳换了下来,又套上一身稍微轻便些的,打算偷偷溜出门去。
打开门的瞬间,眼前倏然出现了一道月光银白的身影。
时清然吓得险些失声尖叫出来,“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煜辰的面色不很好看,不由分说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走。”
时清然还沉浸在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大晚上的出门是想看月亮,绝对不是逃避那“两次”的纠结之中,人已经被他囫囵地扔上了马背。
夜风凛冽地阵阵吹过来,像无数细小的刀刃一样穿透单薄的衣衫刺进骨肉中。
时清然很艰难地别过头去,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一点声音,“你要带我去哪?”
“玄甲营。”他手握缰绳,不肯再多说,长腿猛地一夹,骏马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前蹄一跃,飞快地往前奔去,踩碎了一地清亮似水的银白月光。
玄甲营位于王城外北边三十里地,时清然被冷风裹得头晕脑胀,片刻后模模糊糊地张开眼睛,眼前现出一片明亮灯火。
玄甲营是宋煜辰的亲兵,身为堂堂镇南王的兵力,营帐却看不出半点气派味道,最前面坐落着两座高台,是兵士轮番值守的地方,紧接着分了南北两块区域,前后各一,与遥遥王城中的皇宫恰好相望。
一边是盛世安康万家灯火,一边是风吹草低人烟稀落。一堵高墙分开了军与民,将沉湎在酣然梦境中的百姓与守护他们的安宁的铁甲卫士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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