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已经碰了上去,殷小七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地瞪了一下眼睛。
时清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忙将手撤回来,“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有意思,不是......”
她的舌头忽然打了个结,一时间越说越不清楚。
顿了一会儿,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咬着舌头慎重道,“我相信你师傅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殷小七嘴唇动了动,这次却没有再对她大动干戈,甚至没有挪开脑袋,乖巧地往她手底下蹭了蹭。随后在时清然满面错愕中摸出那只锦囊来放进她掌心里,“给你。”
弄儿忍得辛苦极了,这会儿见那锦囊落进时清然掌心,生怕她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眼疾手快地把锦囊抢了过来,这才松下一口气,“小姐,我们快走。”
时清然应了一声,付了饭钱之后又想了想,将钱袋倒过来使劲抖了抖,从里面抖落出五枚铜板。
弄儿惊奇道,“居然还能剩下。”
方才看见殷小七那个似乎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架势,她险些生出几分担忧来,以为自己今日要陪着自家小姐在雁回楼靠着刷盘子来抵清饭钱。
她刚欣慰了不到半秒钟,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拉住了殷小七的手臂,将那五个光亮的铜板郑重其事地放到了他手心里。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今日本是想上门拜谢你师傅,没想到来的不巧,请你回去之后替我说声谢谢,可以吗?”
顿了顿,“小七。”
殷小七长这么大还没被除了殷明止以外的人这么叫过,年轻罗刹一样的面色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木讷了好半天才愣愣地点点头,“好!”
眼看着五个铜板被他们二人说出了托孤一般的重量,弄儿看不下去,终于失了耐心,将瘪瘪的荷包丢给时清然,随后硬生生扯着衣领将人扯走了。
夜里,殷明止回到客栈的时候,见自家小徒弟正趴在榻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手上把玩着叮叮当当响的东西。
他慢慢放下药箱,揉了一把有些酸困的肩头,柔声问道,“小七,在玩什么?”
“铜板。”殷小七脆声答道,笑的不见眉眼,“小九给的。”
殷明止一愣,“小九?”
“嗯。”殷小七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一把将铜板全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衣襟里。
眼底的光芒微微潋滟了一下,将跳跃的烛火包裹其中,收于处变不惊的情绪之后,最终化作一颗芥子,平静地落在殷明止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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