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跟本能地一移,流水般退后数步,抬手便挡住袭向自己棍头,却因那力道太大太猛,他反着的手直贴上自己的胸膛,而身后未挪开的赌桌在力量下东倒西歪四散裂开,坊内顿时狼藉不堪。
巫晋月不避不让,却也不像反抗,那沉重的棍子直将他逼退到墙角。
“再说,错在哪?”上官玉辰的声音寒冷至极。
被劲风推开的上官子然倒吸一口气,虽带着责备的表情,声音却像是喃喃地吐出:“十四,什么情况……”
陈庆锋亲见身边侍卫手中的棍子利索地落到王爷手里,疾风暴雨的动作,行云流水的质问。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看一眼公仪无影,默默咽了口唾沫,——王妃这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她刚刚让了步,走出坊外表示不再管坊内的事情,这人还没走呢,王爷就已经如火如荼地展示他的毫不买账……
错在哪?
此刻王妃不和王爷一起回府,这结果已经不是王爷想要的,而你适才把药下得太猛了。
王爷与王妃这一路跌宕,敢情是为了弄清楚王爷对王妃是一时的惊艳,还是真的爱了。
尤其,王爷方知王妃冰山一角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王妃的全貌,你这不是故意惹的王爷妒火中烧?
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就好,你敢在王爷面前说出来,就应该知道这不得了了。
棍子向前又逼紧一下,巫晋月闷嗯一声。
燕无争冷汗一冒,难不成真的要让这群弟兄蜂拥而上招呼姐夫?这岂不贻笑大方?
一想到老爹的不悦,燕无争心里一凉,然后他看一眼公仪无影。
当事人都在乘凉,我要做什么急先锋?
他敛了敛情绪,上上策,不变应万变。
被压迫在墙角的巫晋月脸色虽不好看,却不见丝毫慌张,他胸膛上的手缓缓握紧棍头,神情中微带思索,道:“这双眼睛能看到天空大地,能看到江湖起伏、人生跌宕,它很强大,强大到你无法想象,可它也很小,容不下一滴流出的眼泪,容不下一粒渺小的沙子。族上要追究这双眼睛惹下的祸,到底是因为它的强大还是弱小?如果是前者,巫某自知犯忌,族规处置无话可说。可如果是后者,族上硬要追究那粒沙子,就应该知道,那粒沙子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冲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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