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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时也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有些惩罚地加重了力道,甚至恶劣地将她转过身子
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将她脑子里面所有的想法都赶出去,眼睛里、身体里、都只感受到了到面前这个男人。
唐初露再也无暇分神,所有的呼吸都被陆寒时掠夺,所有的感官都和他交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阳台上的场景格外火辣,而楼下树丛中一辆黑色跑车里面的空间却是冬天一般的严寒。
裴朔年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指尖都有些泛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高楼层上阳台处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他们住的楼层并不高,在楼下就能看到阳台上的情况,虽然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是完全可以看到两道长长的影子。
那颤动的频率是在做什么事情,没有人比裴朔年更明白。
虽然在心里告诫过自己无数次,她已经结了婚,跟别的人做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可亲眼看到的时候,裴朔年才知道嫉妒的滋味竟然是这么难熬。
好像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被人拆碎,泡在了高强度的硫酸里面,痛得他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一张开嘴就会冒出无数个苦楚的泡沫。
他想,唐初露的滋味肯定很好,她毕竟是那样甜美的人。
他无数次地后悔,自己曾经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样的滋味,如今将他所珍惜的佳肴亲手奉献给别人,自己在一旁看着别人品尝自己的珍宝,却连上前阻止的资格都没有。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痛苦的事情?
裴朔年狠狠地咬着牙,忽然扬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盘上面,按到了车上的喇叭,一声鸣笛响彻整个小区。
有不少楼层都亮起了灯光往楼下看过去,唐初露也被这个声音弄得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直了身子,连呼吸都不敢太过于沉重,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现在在阳台上做的事情。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寒时,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嗓音说:“求求你了,我们回卧室吧……”
陆寒时笑了笑,笑她的胆小,而后低下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听你的”
唐初露羞怯地搂着他的脖子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生怕被别人看到。
两人一路回了卧室,阳台上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身影。
裴朔年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变好,甚至变得更加沉重。
他觉得车里面的空气有些不太流通,不然为什么有时喘不过气来呢?
车门打开,他抬腿就往唐初露的大楼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之后,顿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又走了回来。
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上去,也没有资格去怒气冲冲地按他们的门铃,打断他们的好事。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认识道:那个叫做唐初露的女人已经跟他毫无关系。
裴朔年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海绵一样,难受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就蹲在唐初露楼下的花圃里,冰冷的台阶上,从西装口袋里面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支,就这么静静地抽着。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卧室里的动静才逐渐接近于平歇。
唐初露的呼吸依然还很剧烈,接近于喘,似乎有些缓不过气来。
陆寒时躺在她的身边,帮她轻轻拍着背,两个人姿态亲密。
他在这方面一向所求无度,也知道自己也做得有些过分,便抱着唐初露去浴室洗漱,最后亲亲她的鼻尖,两个人相拥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怀里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寒时?”
陆寒时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像是已经睡着。
唐初露看了他一会,从他的怀里小心翼翼地退出来,鬼使神差一般走到阳台往下看了看。
她以为裴朔年应该已经早就走了,却在看到楼下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愣在了阳台上。
从裴朔年打电话过来到现在,至少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他居然还等在楼下……
唐初露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站在阳台上,静静地往下看了一会儿之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回到客厅。
她对着房门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一件风衣外套裹在身上,悄悄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卧室的陆寒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眼眸变得越发幽深。
比这黑夜还要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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