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笑道:“飞时平日里非常仔细个人,怎地现在这般糊涂?你若不是有急事寻我,何必白日里翻越府门?被抓到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孟飞时道:“什么大罪小罪的,就你们这些官家的人天天将罪挂在嘴边,你若不拦我,我用的着翻墙吗?”
周昶指了指孟飞时,道:“与你讲什么道理?不如给你两拳,让你也知道知道县太爷的公子也不是个样子货!”
孟飞时拉开周昶的手,翘着腿道:“你这小胳膊腿儿,别没打到我,先摔了,读书人就该稳重些,这种粗活计不是有我呢嘛。”
周昶道:“我也知读书人不该与人动武,然圣人遇大家则:吾尝三省吾身,遇上泼皮也会说上一句:彼其娘之!”
孟飞时登时变了脸色道:“去去去,你这书算是白读,与我这泼皮无赖也没什么不同!”
周昶笑嘻嘻的道:“我这叫遇人说人话,遇鬼说冥言。”
孟飞时撇了撇道:“那你倒说说,我是人是鬼?”
周昶道:“你呀,是个讨嫌的小鬼儿!说正经的,找我有什么事?”
孟飞时叹了口气道:“柳絮不见了,我在浔阳找了三天也不见人影。”
周昶道:“她不是给莳花楼洗衣衫吗?没去莳花楼问问?”
孟飞时愣住,道:“不是你说起,我险些被人误了!”
周昶奇道:“怎地这般说?”
孟飞时道:“四天前的雨天,乔家姑娘来访,因为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我便留了她主仆二人在家中住上一宵,第二日早间听乔家姑娘说她去城中置办酒菜,我也没多想,只来城中寻找,却忘记去莳花楼问了!”
周昶道:“这也怨不得你,好在莳花楼也不远,这样,我陪你去走上一遭。”
孟飞时道:“也只好如此。”
周昶带着孟飞时顺着云排上了莳花楼的画舫,严九接住,问道:“公子来的不是时候,如今正是白天,还未营业,要不公子晚些时候再来?”
周昶身后转出孟飞时来,看向严九道:“九叔,我们来不是找乐子,你这几日可见了柳絮过来做活计?”
严九心思一转,想起柳姑娘那日冒雨过江来莳花楼,这无情的郎君连追都不曾出门追,如今几天过去,又想起了柳姑娘的好,这般死皮赖脸的追来,我管他做甚?当下道:“小郎君有礼,这几日并不曾见过柳姑娘来取衣衫,这画舫的衣衫都好几日没人洗了。”
孟飞时听了,心下一沉,道:“九叔既然没有见过,我再到别处寻找。”
严九问道:“家中可是有了什么变故?”
孟飞时道:“她几日前出门置办酒菜,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周昶拉住孟飞时,对着严九道:“我想见见花娘,不知可否?”
严九心下一突,这公子见了花娘万一问起,岂不是漏了口风?严九只得继续扯谎道:“花娘正在歇息,不便见客,二位若要见时,需等上几个时辰。”
孟飞时见严九这般说,只得回转方向,周昶看了一眼严九,笑了笑,拱手走了。
待二人走出的远了,周昶才道:“不必别处寻找了。”
孟飞时停下脚步看向周昶,周昶拍了拍孟飞时的肩膀,道:“别停下,继续走。”
孟飞时不解,但仍然继续在前面走,只听周昶道:“那个叫九叔的神情闪烁,想必有什么隐瞒的,我二人只问了柳絮的下处,他便支吾不说,定是个知情的,我又说要见花娘,他似乎更紧张了些,必是花娘也知道内情,可唯独我不解的是,他为何要拦着我们,不告诉我们柳絮的下处?”
孟飞时道:“严九这人待柳絮一向很好,整个浔阳,柳絮除了我之外再无亲人,若说有些渊源的,也只能是他与花娘二人,毕竟是救过柳絮的性命,总比路人多些情分在。”
周昶挑眉看向孟飞时,孟飞时见了直皱眉头,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做甚?”
周昶道:“照你这般说,这二人都有恩于柳絮,今日严九听闻柳絮不见了的消息显然太过平静,丝毫没有露出急躁的神色,由此可见,这里面必定有诈。”
孟飞时道:“那怎么办?”
周昶道:“暗渡陈仓”!随后拉住孟飞时,在他耳边低语半晌。
孟飞时听了,说了声“好”,人便转身下了云排。
没多时辰,花娘的门外传来敲门之声,花娘声音懒散着问道:“是谁呀?”
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道:“花娘,是我,你开开门,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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