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也道:“柳妹妹也不要走,既然都是熟人,也不用避讳,就在这一处,只打发了碧儿去做就好。”
柳絮眉头一皱,这般做作都将此处当做了自己家了,哪里还分出个主人家是谁?
柳絮道:“到底你们是客,且东西归置的也烦乱,她找不到的。”
孟飞时道:“那就有劳嫂嫂了。”
只这轻飘飘的一句,彻底将柳絮那颗脆弱的心扎了个稀碎!“哪个是你嫂嫂?你把谁当做嫂嫂来?放着大家小姐在此你便一口一个嫂嫂的叫着,若没有了意趣,却又为何这般来招惹我!”
柳絮越想越气,越气越是难受,面色终究有些难看,平平道了一句,“叔叔仔细客人便是。”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也不曾打伞,就这般顶着雨回了自己的屋子。
孟飞时见柳絮心绪不稳,有心想去看看,对着乔伊道:“嫂嫂做不惯这活计,我且去看看便回。”
乔伊拉住孟飞时道:“哪里用得到你?碧儿,你且跟着去瞧瞧,当真没有眼力见儿!”
“是,小姐。”乔碧儿依言退出房中,将房间留给了他二人独处。
乔碧儿出得门来,左右望了望,见柳絮冒雨取柴回来,也不上前,单等柳絮回来了,将她房门一推,道:“哎呦喂,姑娘,你出去了怎地也不打个伞,看把这身子浇的,来,把柴禾与了我吧。”
柳絮勉强一笑,道:“不用劳烦姑娘,且去伺候你们小姐吧。”
乔碧儿哪里肯依,上前抱住柳絮怀中的木柴向外拖,柳絮不想让她沾了手,也向怀里拉,乔碧儿感觉手中受了力,紧忙放开了手,轻叫一声道:“姑娘怎地这般拉扯,快紧小心了脚下。”
柳絮哪里知道这里的变故?一用上了力气才知受了骗,待要稳住身子,却哪里稳的住?倒仰着倒在地上,身子倒在泥水中,手中的柴也抱不住,散落了一地。
乔碧儿站在一边偷笑,也不去扶柳絮,只让她在泥泞中打滚,耳中听得房门有响动,赶忙上前压住柳絮,又在泥水中滚了一滚,道:“柳姑娘,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我就说要把柴给了我抱着,怎地偏不依我,又脚滑跌倒,这可如何是好?让小姐知道了,非要扒了我的皮去!”
孟飞时自房中走出来,看到倒在泥水中的柳絮,心下一疼,赶紧冒雨过去,将柳絮扯了起来,用袖子将她脸上的泥水擦去。
柳絮睁眼见是孟飞时,心下委屈,直将孟飞时扶着她的手臂甩开,人又跌在了泥水中,孟飞时还要再扶时,柳絮语气冰冷道:“叔叔还请自重!”
孟飞时脸上一呆,想不到柳絮为何会生了气!
柳絮自己在地上爬起,将柴捡了起来,走进门里,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乔伊倚在门边嘴角勾着笑,走了出来问道:“怎地了?为何匆忙跑了出来?”
孟飞时脸色不好看,一言不发走了回去,乔伊给乔碧儿使了个脸色,乔碧儿跟了上来。
待二人走进屋来,乔碧儿故作抽泣,眼中含泪道:“柳姑娘去捡了柴来,我好心上去帮忙,反被她推进了房门,不想她脚下湿滑,摔在地上,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伊脸色一变,大声喝骂道:“都是平日里娇纵惯了你,出了门来反又犯了这主子的毛病,让你做活计,且不是请你帮忙的,害的柳妹妹跌了一跤,人家主人家还没说什么,你倒在我这里倒起了苦水,看你这一身白净,哪里是做得活计的?早晚将你发卖了出去!”
孟飞时道:“丫头也不知我家中物什放在何处,你又何必动这般肝火?直说要将人赶了去,岂不伤了主仆情分?”
乔伊冷哼一声,转身到孟飞时身边坐下道:“孟公子说的在理,只是这奴才用久了,惯会耍滑使性子,保不准她憋着坏呢!”
孟飞时道:“这丫头哪有你说的那般多的心思,再说她与柳絮也没有什么愁怨,犯不着与她为难。”
乔伊笑着看向孟飞时道:“孟公子说了,自然作数的,也就饶过这小蹄子一回。”随即转头看向乔碧儿道:“个没眼力的,还不去瞧瞧柳妹妹如何了?方才淋了雨,别害了病才好,一应事务都接过来罢。”
“是,小姐。”乔碧儿低着头退了出去。
孟飞时道:“你这丫头我见你出门总是带着,想是个伶俐的,日后也该待她好些,免得生出怨妄。”
乔伊道:“公子说的极是,公子若不提醒,险些让我失了个姐妹。”
乔碧儿退出门后,过了柳絮的房沿儿敲了敲门,问道:“柳姑娘可是换好了衣衫?奴婢过来接您手中的活计,您且歇着,千万别害了病,我们小姐又要挑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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