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碧儿道:“小姐只将柳絮当成嫂嫂敬爱,若得便时,我自会帮小姐留意。”
乔伊舒了口气,道:“那就暂且放过这个小贱人!”
揉了揉僵硬的脸,乔伊重新挂上笑容,指使着乔碧儿去唤门。
乔碧儿打着伞站在院儿门外叫道:“可有人吗?主人家在吗?”
柳絮今日不曾出门,六月的天像悲伤的红娘,尽捡些幽会的好去处下将来,让有心相会的情人们都打消了出门的念头。柳絮与孟飞时也一样,没有出门,只在家中宅住,二人在孟飞时的屋子中闲聊,突然听得院外有人叫门,柳絮一愣,问道:“这般天气,哪个会来?”
孟飞时道:“我且出去看看。”
柳絮道:“还是我去吧。”
柳絮起身,自门前提了伞,拉开门撑着伞出去了。
将孟飞时的房门拉上,柳絮转身走入雨中,等打着伞到了门前一瞧,却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与柳絮年纪相仿,柳絮仔细辨认了一番,却又觉得面熟,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姐儿,到此处寻的什么人?”
乔碧儿侧脸看向柳絮,几月不见,柳絮却又出落了许多,也清瘦了不少,当下道:“柳家小姐,可是认不得奴婢了?”
柳絮听闻眉头一皱,又细细打量一番道:“看着有些缘份,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乔碧儿一笑道:“姑娘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奴婢也属正常,我家小姐与姑娘却是时常来往的。”
柳絮便问道:“你家小姐系谁?”
乔碧儿向她身后一指道:“那不就是我家小姐?”
柳絮闻言向她身后望去,只一见之下便如遭雷击,猛然想起了她已经过世的父亲,不知不觉间陷入回忆之中。
柳家大宅院内,丫头急急忙忙的向里面跑,一边跑一边还叫喊道:“祸事了,祸事了!”
柳絮的父亲柳枫出门来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丫头哭哭啼啼的道:“爷,不知是惹了什么事,县尊差了十几个公人闯将进来,专要拿爷过去问话!”
柳枫眉头一皱道:“平日里也不曾短了他的孝敬,怎地凭白无故与我为难?小姐哪里去了?”
丫头回报道:“说是约了乔家小姐踏青,早间便出门了。”
柳枫道:“快快着人将小姐追回来,祸事临门,也不知是否有命躲过去!”
丫头退了出去,找人去叫小姐去了。
柳枫出了前厅,见仆役将差役拦住,急忙喝退仆役,上前迎道:“不知诸位过府,可是县尊有何嘱咐的?”
差役答道:“大人只叫我等来请先生,并未与我等说明何事!”
柳枫自袖口摸出一包银子,挨个送了出去,剩余的也没收回,直接塞到领头的手中。
差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道:“先生是个有命的,正巧我听了我们爷一嘴话,今儿回了你,算是报了这恩情。”
柳枫道:“多谢,多谢。”
差役眼睛向左右看了看,柳枫会意,屏退众人。
差役上前来道:“闻大人提及乔家老爷,又提起您的罪名,好似叫什么?”
柳枫忙问,“什么罪名?”
差役道:“先生容我仔细忆一忆。”半晌,差役一拍手道:“对,腹诽罪!”
柳枫眉头一皱道:“这罪名早就被弃之不用,如何又拿来寻我的不是?”
差役道:“不知是个什么典故,先生是否还有交代?”
柳枫道:“诸位若是不忙,在我府中吃些茶水才好,小女出门未归,我实在放心不下,待要走时,每人再封五十两的酒钱。”
差役笑道:“先生这般待我等,哪有不依的道理?那就再叨扰先生一时。”
柳絮被人接回来时仍一头雾水,待见了父亲柳枫,见他脸色不好,忙问道:“爹爹怎生这般愁容?可是女儿出门未向爹爹请示,爹爹恼了我?”
柳枫道:“好女儿,非是这事,爹爹前日里吃醉了酒,说了些犯浑的话,不想被人听了去,在县尊那里将我告下,如今差役就在府中,急等我过府回话,也不知是个什么福祸。”
柳絮道:“怎地又惹了官司?是开罪了哪一个,要这般害爹爹?”
柳枫道:“差役回报说是本县乔家老爷,你自来与乔家小姐多有走动,今日见了她可有什么不妥处?”
柳絮道:“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从来不曾带丫头出门,今日却跟了个伶俐的丫头。”
柳枫道:“别的无有变故?”
柳絮想了想道:“乔伊今日里说话倒是直爽了许多。”
柳枫叹道:“想必这孩子也知道了,提防着你呢,我已着人去给你寻个退路,你若是个孝顺的,便依了我。”
柳絮哭着道:“爹爹说的这般严重,女儿哪有不依的,不知爹爹要我应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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