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再说……”
孟飞时突然不说话了,柳絮以为孟飞时又晕了过去,赶紧摇了摇他,道:“孟昭,你怎么样?要不要叫郎中,你不要吓我啊!”
“慢些,再摇下去就真的有事了!”
“那你无故吓我做甚!方才说什么再说,你想说些什么?”
“无事,容我再思量一番。”孟飞时想起浔阳关于他们二人的流言,有意回避开来。
“可再吃些?这几日你都未进食,怎地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孟飞时嘴角抽搐道:“这粥是你煮的吧?”
“对呀,有什么不对?”柳絮见孟飞时脸色难看,以为煮的粥实在难吃。
“有进步!”孟飞时平静的道。
柳絮甜甜一笑,没有什么比孟飞时的夸赞更让她高兴的,然而孟飞时潜在的意思柳絮却没听出来,这粥虽然做的熟了,但依然难吃,致使孟飞时宁愿饿着也不肯再多吃一口,可见柳絮厨艺功夫的确令人害怕。
柳絮将粥碗端走又拿来纸笔放在孟飞时的身前,看着孟飞时,道:“你的伤还没好,我替你代笔?”
孟飞时胸中一口恶气汹涌,险些被柳絮气死!她难道忘了吗?孟飞时即使不受伤也写不得书信,盖因他,不识字!好死不死提起这茬干嘛?不如让柳絮登门去说罢了!
“还是请周昶过来一趟吧。”
“哦,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周公子府上请他过来。”
“路上小心些。”
“好。”柳絮将孟飞时身后的靠枕取走,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后轻轻的退出了房门。
出得门来柳絮才发觉,这是晌午十分,日头正足,可人已经出来了,只得顶着日头去城北。
等走到县府门口,柳絮已经热的满身香汗,停在侧门向左右张望,柳絮想起上次来时门房根本不曾通报,这次又来肯定也是会吃了闭门羹。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洗衣归来的东明撒都走了过来,看到柳絮后心中一动,迎上前去问道:“柳姑娘缘何会在此驻足?”
柳絮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东明撒都,拍了拍胸口,道:“吓我一跳,你怎地走路都没个音儿啊?”
“怪我,怪我,柳姑娘在此做甚?可是找公子来的?”
见东明撒都问起,柳絮道:“确实是来找周公子的,上次就等了许久,今次又等在外面,正不知该如何进去呢。”
“随我来吧。”
“不用通报?”
“公子说过,柳姑娘来了,不必通传,只是还需有人引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东明推开侧门,将柳絮迎了进去,随手又将门关上,带上了门闩。
“咦?这门怎地不锁上?”
“这门只有我一人在走,其他人多数都在后宅,走后门。”
“上次的事情还没谢过你呢,要不是你,我们也见不到周公子的,多谢了,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姑娘客气,我名东明撒都,姑娘叫我东明就行。”
“哦,对,上次听周公子提起过,却没想到说的就是你,你这名字怎地与别人不同啊?别人都有名有姓,还有字,你叫东明撒都?听着不像是中原人士啊。”
“姑娘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中原人。”
“那你是哪里人?”
“我是濊人。”
“濊人?濊人是哪里的民族?我怎地从未听说过?”
“柳姑娘,到了,你自己进去便是,至于我的家乡,下次遇到,再与姑娘叙谈。”
“啊,这般快就到了啊?”柳絮赶忙道谢,东明撒都笑笑回礼,转身走了。
柳絮看着东明撒都走路的姿势,自言自语道:“果然就不是个天生的跛子。”
柳絮走了进来,门童将柳絮引到了书房之中,却不是周昶的卧房。柳絮推门进去,就看到满地的卷册被扔的到处都是,横七竖八也不知是遭了贼,还是怎地。
“周公子?你在吗?”柳絮站在门口问了一声,见没人回答又开口问了一声,“周公子?你在吗?”
柳絮等了片刻也不见回应,正想要离开时,地上的书册突然被掀起,自里面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张开,随后握了个拳,一道声音悠悠传出,“哪位雅客登门,却将我堵在了书房,好个算计。”
柳絮停了脚步,转身问道:“是周公子吗?”
书册下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起身背着柳絮整了整衣衫,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柳絮行了一礼道:“原来是柳姑娘到访,失礼了,这门童也真是个没眼力的,怎的将姑娘引到这里来了!”
“周公子莫要怪他,是我要他带我来的。”
“柳姑娘这次来是飞时那里还缺什么东西吗?”
“不是,孟昭找周公子有事相商,我只是过来替他传达一下。”
“哦?飞时醒了?也对,我也有好几天不曾出门了,请姑娘少待,我去洗漱一番就随你出门。”
柳絮被带到客厅歇息,她在房中看了看,见上面尽是些字画,这些字写的都十分优美,且各个笔体独特,一时却瞧不出是个什么体来,不由自语道:“这是哪一派的书法,竟写的这般传神!”
“这是师宜官的八分书。”
柳絮吓了一跳,紧忙回头看是何人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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