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谁知道苏夏主动挑起一根半长不短的薯条,一端放在嘴里轻轻咬住,微微闭上眼睛一点一点靠近肖寒,呼出的气扫在肖寒的脸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另一端被肖寒咬住。
“我操,这...班花主动的?我没看错吧。”辰轩不要脸的拿着手机录视频。
两个人浑然不觉,只顾着被那根薯条支配,直到距离只剩半厘米,肖寒心一紧,痉挛了一下,咬断薯条,苏夏把那半截薯条咽下去,看着肖寒,耳边又是一阵起哄声,有点想给他们一人一下的感觉都有,起哄还特意把分贝放大。
“求求他们原地在一起吧,陈沫芸,我不行了。”齐璐喊了纪委的原名,苏夏想都没想到,肖寒居然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是不是要避开了。
“我没了,救救我吧,班花和寒哥简直就是天造地设般产生奇迹啊。”纪委凑到辰轩那儿看刚刚录的视频。
“苏夏,你没事吧。”肖寒看着苏夏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不知道现在的苏夏艰难的在人群里捕捉他的声音,避开所有嘈杂,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事,走吧,和他们打个招呼。”苏夏站起身,朝辰轩他们喊了一句。
“行,班花慢走,寒哥好好养着啊。”
“费心了,你们早点回去,桌上还有汽水,喝点儿醒醒酒,安全隐患啊。”
“得令嘞寒哥,有缘再聚。”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远,直到上了二号地铁,肖寒才把苏夏拉到身边,抬起头找他的视线,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总是趁人不防备的时候下雨,一滴雨水落在苏夏指尖上。
“快走,要下雨了。”苏夏拉着肖寒的手快步往前跑了一小段路,雨越下越大,奔跑在雨里,腿突然抽筋,龇牙咧嘴的蹲下身捂住腿,肖寒被苏夏这操作弄得直接懵掉。
“苏夏,我操,你怎么了,不舒服?”肖寒尽量放大分贝。
“抽筋了,扶我一把。”苏夏撑着肖寒站起身,雨势越来越大,没一会儿衣服就湿透了,顺着发丝往下淌,衣服贴在皮肤上,鞋子里灌满了水。
“回家,3 2 1冲冲冲。”换肖寒拉着苏夏往前冲,雨水模糊了信号灯,路边等车的人很多,听着鸣笛声渐渐。
手机响了几声,肖寒只顾着往前跑,到楼下的时候雨已经慢慢恢复平静,城市上空挂着彩虹,下面是少年和少年肩并肩。
“肖寒,看着点路,我操,下雨天开洒水车有病啊。”苏夏把肖寒扯到一边,洒水车经过又淋了一身水。
摸出钥匙拿在手上摆弄,电梯慢到可以,肖寒迈着步子往上爬楼,右手居然开始抽筋了,抽筋也会传染吗?
“苏夏,我......快点开门,我坚持不住了。”肖寒捂着右肩,疼到无法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苏夏要紧不慢的拧开门锁,膝盖顶了他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这个门有点旧了。”苏夏拿着钥匙拧了半天拧不开。
肖寒夺过钥匙,钥匙半天插不进去锁孔里面,“操,这什么钥匙?”
“锁芯里面好像歪了,一直没换,角度要掌握好,不然就卡着进不去。”
“疑车无据…”
“嗯?”
“没什么,你来,你来开。”
苏夏接过钥匙,用膝盖一怼,手一发力,熟练的打开门。
“洗澡,一会回医院。”苏夏翻出一套白色短袖中长款衬衫,黑色休闲五分裤,衬衫的胸口处别着一只校供感的徽章,塞到厕所放衣服的架子上,“穿这个,我不穿运动服的。”
“行,苏夏,品味不错啊。”肖寒三两下解开约束带,洗澡洗头发换衣服之后,习惯性活动了一下上半身——伸长双臂,一只手抓着另一首的小臂,肩膀往后,腰往前倾斜。
然后…然后一声惨叫之后疼“晕”了。
肖寒同学,卒。
苏夏坐在书桌前写了几道题,换了耳蜗的电池,好半天没见肖寒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慢悠悠晃到厕所,想着那玩意儿是不是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抱着这个态度看了一眼,结果眼前看到的还不如他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肖寒,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哎,你是天使吗?我怎么像看到了天使了似得。”肖寒伸出手碰了苏夏的左脸颊。
“嗯?”苏夏瞥了一眼地上的约束带和肖寒“活动自如”的手,“我操,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如你所见,肖寒同学不知怎么的想不开自断右肩。”
“滚,还以为你在整理形象,准备夸你几句,能忍吗?”
“能…能忍。”肖寒特意把衬衫只扎起来一半,宽宽松松挂在身上,裤子只到膝盖,纤瘦的小腿一览无余。
苏夏还是一如既往地白衬衫黑长裤,盯着肖寒靠在沙发上才走进厕所。
水声断断续续了几次,就是不见人出来,肖寒实在忍不了了,踉跄地趴在厕所门上,一阵哀嚎,苏夏也没注意,推开门撞个正着。
“我操,这tm是二次伤害啊。”肖寒扶着门捂着脑袋,晕晕乎乎的。
“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事?你站门后做什么?”
“手疼想让你快一点。”肖寒装着抽泣了几声,拉着苏夏的手,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苏夏,你洗太慢了。”
“嗯,对不起,我看看头,撞破没有。”
“别看了,医院医院,我忍不了了。”肖寒拖着苏夏往门外走。
“等等,我拿钥匙,你别拽我,我操,你赶着投胎啊。”苏夏沉下脸,横腰把他抱起来,态度坚定到不行,突然悬空肖寒心脏稍微颤了一下。
“苏夏,你抱我干嘛?丢人。”
“你也知道丢人,滚,别在我脸上哈气。”苏夏锁上门,把伞塞进肖寒的手里,“一会你撑伞,要觉得丢人,把伞压低一点免得别人看到脸。”
凌晨的街道,已经有晨练的老人,肖寒别扭地撑着伞,膝窝没有衣服隔着,直接挨着苏夏的皮肤,起了一层汗。
七月下雨虽然舒服,但断断续续的总让人猝不及防,苏夏整个身体都在伞里面,一点雨没有淋到,肖寒的半截小腿在雨里晃着,袜子也湿了一截。
莫名其妙的这货开始转伞,本来没淋到的苏夏上半身洒了星星点点的雨丝。
“不疼了?玩得挺高兴啊,神经病。”嘴里骂着神经病,轻轻笑了几声,抖了抖怀里的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疼.....肖寒同学要是没有你,可能已经没了。”肖寒也笑了,会不会进展太快了,被辰轩他们那么一折腾,跟真的似得,代入感越来越强,真有什么一样。
“到了,给我好好躺着休息,我去叫医生。”病床上被单已经铺的整整齐齐,肖寒躺在床上,一条腿垂在床沿晃着,一条腿曲着。
“苏夏,就别叫医生了,躺一会儿就好了。”肖寒叫住了苏夏,他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搞得像叫苏夏过来就是为了伺候自己一样,侧着脸,眼睛都要闭上了,睫毛轻轻地搭着。
“说什么屁话,刚刚转伞的时候挺快乐啊,这会儿怎么了?别怂啊。”苏夏朝肖寒摆摆手,这句话是那个时候肖寒对他说的,做什么事都别怂啊,只管往前冲。
“这性质不一样。”肖寒心里一万句我操,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苏夏去办公室找了医生,推开门,苏夏和医生一起走进来,两个人都沉着脸,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肖寒同学,肖寒想转过身,背对着进来的两个人,眼神在刻意逃避,转到一半,腰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感觉背后吹过一阵凉风,冷嗖嗖的。
经过检查,确定是髓内钉移位,这让肖寒同学有点措手不及,连医生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职业技术出现了问题,被面前的这个人彻底折服了,钉在骨头里的钢钉都能玩脱位,可能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医生阅历比较丰富,像肖寒这样的患者也是头一个,喜大普奔啊。
有生之年居然能遇见,也不枉活这么久。
折腾到半夜两点多,肖寒被推出来,换了病服,映着那张惨白的脸显得更无力,嘴唇褪去了血色,右边缠着厚厚的纱布,黑色的约束带衬着蓝色病服,苏夏居然觉得有一点好看。
“苏夏,你在吗?我好像又看到......”肖寒挣扎着爬到病床上,扯了扯被子,右手被苏夏轻轻压住。
“我在,你这不至于吧,还以为你能忍呢。”苏夏把手机递到肖寒手边,是陈昕闫打来的电话,“打了好几个了,我没接。”
“操,苏夏你帮我接吧,懒得动,陈昕闫是我妈,叫声阿姨随便应应。”肖寒同学现在哪敢动啊,这都玩出了被害妄想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ktv,被齐璐她们几个脑残粉弄得头昏脑涨。
“嗯?自己接,我怕他会更生气。”苏夏划开接听键,打开扬声器,对方的声音很正常,没有发火。
“喂,小寒,你那手怎么回事,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刚看到朋友圈。”
“没事,骨折而已,我操,怎么提到这个我就想到王川家那扇门。”肖寒看着窗外,那道彩虹只能看出一点点尾巴。
“门已经修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是准备在医院住三个月还是回来?”这会儿陈昕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用想也知道王川一定是搂着她的腰,还不时含情脉脉的看两眼,恶心到极致剩下的都是疲倦。
“住朋友家,你就别管我了,那个,帮我跟王川说一下,这个见面礼确实有点不妥,我面子拉不下来,你懂的啊。”肖寒推了推苏夏,那眼神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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