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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炎容,我能够体会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是一句懊悔可以概括,因为,她根本连向炎容祈求原谅,给她忏悔机会的勇气都没有。
炎献也看着炎容,他涣散的眼神有所回神,说道:“皇权更迭之后,又有几人能善终?朕凭什么相信你,你会放过朕?”
“不要问我要答案,你,要么凭自己的判断,如果判断不出来,那么你就赌上一把,赌注你自个儿下,后果也你自个儿承担。”对炎献,炎容没有十分的耐心。
炎容已有了足够的自信,又或许,曾经我对炎容的认知了解是片面的,他能隐忍这么多年,又有能力在暗处布局多年,他若没有十二分的心智和能力以及毅力,要如何做到又要如何撑至今日?
“好,朕退位……”随着炎献的声泪俱下,一切皆已经尘埃落定。
后史书记载,大金高宗皇帝,因病于金元五年退位,禅帝位于晋王,后携家眷于封地遂州,二十九岁卒于遂州。
炎献前往遂州之前托人求我一见,虽说诸多疑问未解,可是,这些疑问于今时今日的我来说已不再重要,但是,我与炎献好歹相交一场,他落得如此下场,于情于理,我应该要与他作别一番才可。
所以,对于他的要求,我征了炎绍的同意之后就应允入宫相见,彼时,炎容已经登基称帝,炎献则被移居皇宫北苑。
我踏着暮春的一路芬芳,行过一幕细雨,沾了一身湿气,但见短短几日身形消瘦了不少的炎献正负手立于荷池旁,听得声响,蓦然转身。
往事隔着不过几丈之间的距离逐渐浮现,他的眉眼已全然没有了过往的神采,只留萧萧落寞,我有些许不忍,但世事变迁,人心浮沉,我只是世间的一粒尘埃,有多少事又是我所能掌握的呢?
“我最为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放你去南韩,人的感觉有时非常奇妙,彼时,我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要失去你了!”
我接过身后宫女一直替我撑着的油纸伞,吩咐道:“入殿去替勖王殿下拿把伞来。”
宫女领了命,转身进去寻伞,我上前行了几步道:“雨势渐大,皇……王爷,还是进殿闲叙吧?”
炎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继续说道:“如果,当初你不曾离去,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阿言,时光若能倒回,我一定一定不会放你走的。”
“冥冥之间,似乎一切皆有因果,皆有定论,王爷,我们都该放下这些前尘往事了。”
“阿言,对不起。”
“您已经无须向我道歉了,虽然我曾经非常想知道您为什么要瞒着我,关于时桀和画像的事情,但,现在这一切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放下,过去的一些事仿佛就像是前世的记忆,握着眼前的幸福和亲人,便再也不愿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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