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感到拘谨,炎绍附在我的耳侧说道:“令仪,按礼应该要去向你的父皇谢礼的。”
我让内侍官免礼,内侍官方又领着我和炎绍进明德殿,殿内两侧重新燃上了碗口粗的白蜡,换上了新的垂幔,一扫方才的阴霾沉郁。
父亲也由一名上了年纪,面相和善的内侍官搀扶着朝我行来,我和炎绍跪拜行礼。
“令仪,快起来。”父亲亲自扶着我起身,身侧的炎绍更是以他双臂的力量承载着我,就怕我会有闪失,“令仪,你们夫妇先委屈暂居于德阳殿,明日朕便下令修葺昭阳殿,给予你西衡公主所匹配的一切待遇。”
“父亲,其实无须如此,德阳殿也好,昭阳殿也罢,只要是回家了,距离父亲近了,住在哪个殿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如此说道,父亲自然备受感动,他身旁的内侍官则一脸慈爱地看着我,笑着点头:“到底是长清带出来的孩子,果真是钟灵毓秀,不同寻常。”
“公公是……”我隐隐猜测到了此人的身份,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您是常伍公公?”
“得天庇佑啊,公主殿下万福,老奴常伍给您叩头请罪了。”常伍公公说着就屈膝跪于我跟前。
“公公何罪之有?”我急忙扶起他,年少时,我曾见过常伍公公与道长站在一起的背影,道长曾说,常伍公公是她少时的朋友,即是道长的朋友,我自然是要敬他几分。
“这些年,老奴亲眼所见你受的苦,可是,老奴无能且懦弱,终究没有为你们做过什么。”常伍公公一脸羞愧,满怀自责。
“令仪知道公公的难处,公公无须自责。”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道长的死触痛了常伍公公,他隐忍多年,终究忍无可忍地顶撞了佑溆,故此被佑溆打压,贬至膳行司,两年多来只作洗菜担水的工作。
“常伍,这些年朕知道你的委屈和不易,你能撑至今日重回朕的身边,也算是弥补了朕的遗憾,过往种种且都放下,你我的日子都不多了,好好珍惜当下。”
“皇上!”常伍公公老泪纵横,父亲亦是眼眶湿润。
自我和兄长与父亲相认之后,父亲几日来都与皇室宗亲在御书房议事商讨大事,我与炎绍也迎来难得的闲暇时光,在得知我有孕之后,师傅也再次为我确了诊,炎绍待我比往日越发细心。
我接了小丫头入了西衡皇宫,小丫头与我一起经历种种之后变得越发机灵聪慧,她时常拉着我的手道:“姑娘,你是苦尽甘来了,从此再无困苦劫难了。”
圣旨下来是我入宫的第四日,是常伍公公亲自颁的旨,我被父亲封为西衡文敬昭德长公主,常伍公公说:“赐封双号,为西衡第一人,陛下说,仅公主殿下您一人,日后不会,也不可赐封双号公主。”
昭阳殿在大动土木,重新修葺,我本想去阻止父亲,因为,我和炎绍终究还是要回大金,至于最后定居何处尚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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