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非常吓人的。
点燃御书房的蜡烛,经过御书案的时候,老皇帝突然问了一句。
“方伴伴回来了吗?”
那个小太监一哆嗦,手中的蜡烛一歪,蜡油滴落,周恒手疾眼快赶紧窜上来,用双手挡住差点甩在老皇帝身上的蜡油。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下跪倒,浑身哆了哆嗦地告罪求饶。
“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老皇帝摆摆手,只是看向周恒的手,那蜡烛燃烧了很久,蜡油积蓄的非常多,周恒整个手背揭下来一片蜡液凝固的厚片,手背上已经鲜红,显然烫的厉害。
“毛手毛脚,快给忠远伯准备冷水清洗。”
那小太监赶紧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出去,片刻进来两个小太监,一个清理地面,一个给周恒端过来一盆水,周恒简单清洗一下,依旧规规矩矩地站着。
老皇帝咳了一声,周恒赶紧戳了一下身侧的小太监,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陛下问方公公是否回来了,赶紧作答!”
那小太监赶紧躬身说道:
“回禀陛下,方公公没回来,不过小方公公回来了,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是等着陛下的吩咐。”
老皇帝摆摆手,“叫他进来吧。”
两个小太监出去,片刻方华走了进来,脸色惨白惨白的,赶紧跪在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微微蹙眉,因为方纪忠的关系,对这个小家伙还算照顾,见他这样不免多看了两眼。
“你这是怎么了?审问可顺利?”
“回禀陛下,审问还算顺利,只是无法顺藤摸瓜,毕竟抓到的没有大人物,奴婢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有什么话直说,周爱卿也不是外人说吧!”
方华侧眸看了周恒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
“奴婢只是有些被吓到了,北山的白卿云姑娘被抓去后,将自己的经历,还有遇到的事儿全都说了,不过刘富栋刘千户说,要验证证词真伪,只能走遍厂卫七十二道刑罚。
奴婢在外面看了一阵,刘千户对白卿云姑娘施了鞭刑,还有削甲之刑,奴婢无用,被吓得着实看不下去了,这才赶紧回来,看看陛下这里是否需要伺候!”
老皇帝一挑眉,“削甲之刑?”
方华点点头,抬起头看向老皇帝,赶紧解释道。
“奴婢也没听说过,不过那位刘千户解释了,所谓的削甲之刑,就是将十个脚趾上的指甲,活生生的逐一拔掉。
奴婢看着几个侍卫冲上来,将白姑娘放在一个狭长的凳子上,双腿都用尺许白布裹紧,只留下一双脚除去鞋袜。
我听完吓坏了,赶紧准备走,不过还是听到牢房传来的惨叫,这白姑娘之前鞭刑的时候可是一声未吭啊!”
周恒的拳头攥紧,指甲都深深陷入肉中,对一个女子如此狠毒,这个刘富栋他记得,上次去马文良家搜查,那人曾经受伤,自己还给他医治过,这个仇记下了。
老皇帝看向周恒,叹息一声。
“那这位白姑娘可因为用刑,再度招认了什么?”
方华赶紧上前,“没有,她说该说的都说了,威胁她的黑衣人,她确实没看到面貌。
那人带着面具,伪装了声音,能记得的只有带着松柏味道的墨香,还有右手中指的硬茧,别的一概不知。”
说着,方华将几张纸递给老皇帝,这是刚才刘富栋给方纪忠的,放在椅子上,他回来的时候直接给顺了回来。
老皇帝拿起来看了看,虽然内容不少,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即便是证明这个养父曾经是金乌教的人,也是早在十五六年前就已经逃脱之人,更算不得教众。
放下这份供词,老皇帝看向周恒。
“以通州为圆点,连接大运河码头、天津港口和京城的道路你来筹建,不用通州一两银子,路要达到你北山的标准,明年这个时候,要可以通行,是否能做到?”
周恒松了一口气,不过没有急着作答。
这已经将作保变成一场交易,其实这与他现在的做法不相逆,稍微顿了顿似乎在认真计算,周恒这才拱手说道:
“微臣能做到,之前内帑出的十万两也只用于学堂,还有暖房的建设,微臣一分不动,陛下看这样是否可行?”
老皇帝仰头笑了起来,挥挥手。
“行了,去领人吧,对了记着将慈宁宫的筠墨带走,下次再有点儿什么事儿就去找太后,朕是绝对不会应允的!”
方华听得糊涂,看看老皇帝,看看周恒,压根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要知道白卿云那里可是十万火急啊!
“奴婢愚钝,听迷糊了,这是”
周恒赶紧扯住方华的袖子,“别迷糊了,还不赶紧传陛下口谕,放白卿云出来!”
老皇帝笑着摆摆手,“快走快走!”
方华恍悟,赶紧跟着周恒出了御书房,后面的老皇帝眯起眼,仰头抬手捶捶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朕真的是老了,如今怎么会心软?”
周恒拽着方华,从御书房出来,周围没了人,周恒赶紧说道:
“快找个小太监去慈宁宫传信给世子,让他直接回我府上,别跟着过去添乱。”
方华知道周恒的意思,这个时候一起去太招眼了,万一朱筠墨说点儿什么过激的话,这事儿不一定咋样,现在人带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不重要。
再说能从厂卫弄出来人,还是找皇帝要人,这位周伯爷真的是独一份,有这样一个人做朋友很让人羡慕。
方华赶紧收起心思,找了一个信任的小太监,赶紧打着灯笼去慈宁宫。
他们二人赶紧朝着宫门跑,早到一分,白卿云就能少遭罪,周恒平时压根是一步不走的人,这会儿竟然贴着墙根,撒丫子跑的飞快。
方华跟在后面,快步追着,很快到了宫门口。
薛老大陪着铭宇考试,今天是庞七和小十六载着周恒和朱筠墨过来的,周恒一摆手让小十六等着朱筠墨,拽着方华跳上庞七的车。
“赶紧去厂卫!”
庞七一顿,瞬间脸上带着兴奋,快速朝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马车飞驰起来。
周恒靠在车厢壁上,不断喘息着,方华更惨,整个人瘫倒在车厢里面,喘了一阵儿才算平复下来。
不多时,他一咕噜爬起来,因为透过窗口的景象,他看到已经到了地方,马车没停稳,方华就跳下车,举着手中的一个牌子朗声吼道。
“有喘气儿的没有,给咱家滚出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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