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的确像个女孩子,可他这身行头,分明又是男孩子。
“谁是女孩子了?”汴一弦回过头来,捏了捏陈无悔的下巴,“我看你倒像个女孩子。”
说着他的余光瞥到陈无悔的胳膊,他的胳膊上一道血痕格外明显,一滴滴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汴一弦柳眉微蹙,嗔道:“你这傻小子,当真不知道痛么?”
“刚才被自己的剑炁误伤的,都是皮外伤,不打紧。”陈无悔解释到。
一块洁白的,上面绣着迎春花,镶着金丝边的手帕已经被汴一弦从怀里拿了出来,他递给陈无悔,“诺,擦一擦吧。”看着陈无悔一脸木讷的样子,他昂起了头,“我这可不是关心你,我这是——好歹,你也救了我。”
陈无悔苦笑一声,便从他的手里接过洁白的手帕。其实他是在奇怪为什么小乞丐这么邋遢,却有着如此洁白的手帕。他下意识地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奶香和清新的少女体香顺着鼻尖溜进脑子里。这股少女体香很自然,仿佛薰衣草的花丛。
“喂!”汴一弦蹙紧了眉头,没好气地说,“你是属狗的嘛,什么都要放在鼻子上闻。”
陈无悔也是无奈把手帕包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手帕被围成一圈,大小刚好。若他的手臂再粗一些,这手帕便小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陈无悔跟在汴一弦的身后,来到了一家破旧的院子前。院子年久失修,大门已经破裂,围墙大多已经倒塌,汴一弦便一个翻身,从围墙上跳了进去。
“今晚我们就住这了。”汴一弦看着陈无悔担心的样子,笑到,“不用害怕,全天下,就属这里最安全了。”
说着两三个七八岁的小乞丐涌了出来,抱在汴一弦的腿上,汴一弦笑道:“今天有陌生人在,要叫我哥哥噢。”
“哥哥哥。”小乞丐们一起叫了出来。
汴一弦从怀里掏出带着体温的一锭银子,交到个子稍大的一个小孩子手里,“带你的妹妹们去买东西吃吧。”
那小孩子便欢乐地走了。
看着陈无悔疑惑的目光,汴一弦解释道:“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说着长叹了一口气,“你别看我整天笑嘻嘻的,可是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呢,唉,那种感受你永远理解不了。”
说着汴一弦已经进了大院,陈无悔看着他的背影,忽地开口:“我能理解,因为我的母亲小时候也走了。”
汴一弦听后一惊,“你的母亲,为什么要走?”
两人已经进了屋子,来到了一堆干稻草上面坐着,透过破了的屋瓦看着昏暗的苍穹。这天,恐怕要下雨了,不,寒气越发的凝重,看来,是要下雪了。
陈无悔低下了头,“因为母亲被一帮坏人掳了去。”
听到有人敢掳别人的母亲,汴一弦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久久才愤愤地说道:“你放心,这事我帮你摆平喽。”
“谢谢你的好意了。”陈无悔解释到,“可是我的父亲说,只有我到了飞仙境,甚至更强,才能从那一批人的手中夺回母亲。”
汴一弦惊住了:放眼整个西境,也是一个飞仙境的强者都没有。当年出了一位李子才,就足以吹上个几十年了。
“陈无悔的敌人究竟是谁?”汴一弦在心里思忖到,可是还是忍不住怼道:“飞仙境,你这一辈子可能都到达不了。”
陈无悔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我陈无悔既然做了,便不后悔。”
“真是傻子。”汴一弦笑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汴一弦么?”
陈无悔摇了摇头。
“因为我的母亲叫张华年。”
“张华年又怎么了?”陈无悔一脸纳闷。
汴一弦嗔道:“你傻啊,一弦一柱思华年,我的哥哥名字就叫做汴一柱。”
二人说着,汴一弦渐渐起了困意,因为外面有些冷,他就挪了挪身子,靠在陈无悔的怀里。见陈无悔有意躲闪,汴一弦睁开疲乏的眼睛,轻嗔了句:“怎么啦,害怕我占你便宜呀。”
陈无悔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屋外,汴一弦就睡在他的怀里。他觉得也有些困了,便低下头了,眯上了眼。
忽然,他感觉鼻尖凉丝丝的,睁开了眼,抬起头,用手抹了去,原来是一片雪花;顺着破了的屋顶看向凌冽的苍宇上,雪花像柳絮似的,铺满了天空,场面颇令人壮观。
住在南方的陈无悔是很少看到雪,自然满心的欢喜,他想要告诉汴一弦,可是他看到汴一弦正睡在自己的怀里,大概做着美梦,甜甜地笑着,便没有打搅他。
雪,越下越大;这天,也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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