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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呢?”
小六不假思索接了他的话,“等一下我们再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要不要来。
烬哥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不能错过了。大家兄弟一起来玩,也有意思多了。我们这些兄弟,当然是要凑热闹了。”
蓝烬仰头靠在座位上,默默沉浸着。两人朝着问到的地方前去,直到面前呈现一片居民区,热闹布着烟火气,才停了车。
小六打了几个电话,问到了确定的消息,偏头盯着蓝烬说:“就是这儿。
这儿的确有一个叫姜瑟的,成绩很好,是不少家长心目中的乖乖好学生。就是他住的具体地方不知道,但是大概就是这一片,一进去就可以问到了。”
“不用了。”蓝烬将手中的东西扔进了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又将盒子放进了口袋,接着说:
“我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不认识突然造访,应该会让人不太喜欢。”
“也是这个理。”小六附和着他,“那你打电话问问。我也给卫哥去个电话说说你这事。如果他愿意来的话,我们就去接他。”
蓝烬笑笑,“好。”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拨通了姜瑟的电话。
“你知道了不?二货,这可是第三遍了,你听懂了吗?”眼中带着震慑,姜瑟盯着身侧的人。
张珩望着她的脸,愣愣点着头,“哦,这样啊……三遍?好像心里头有点印象了。能不能再……”
他恳求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姜瑟便用笔敲了一下他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张哥哥,人家学习都是靠脑子的。最聪明的人呢,不用听老师说自己也会。一般的人呢,听老师说一遍就可以明白。
稍微笨一点的,需要老师再重复一遍。实在是脑子有点小毛病,那老师解释三遍。
这最最不行的,就是最后这种人,那种称为智障。
不管老师说多少遍,他都是不会懂的。当然,得排除心思粗在学习上的人了。可是你呢,心思本来就在学习上的,怎么会听不懂?
这样说来,你跟智障没得区别。”
张珩挠着被她敲过的地方,委屈地说:
“你看,都把我弄疼了。能不能轻点,优雅点?温柔一点?你就是变相地瞧不起我。
说,你是不是遇上什么聪明的大神,想要把我抛弃了?
我们是兄弟,你说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一百遍都不是什么问题,应该是很乐意给我说才对,哪里会像这样说话。
我很确定,姜瑟,你不爱我了!你的心里,有了别人了。”
姜瑟苦笑,扶着额头叹了几口气,总算让自己心中的那点郁闷散下去,盯着他又问:“你到底是听不听?再废话,我不干了,你比上天就上天!
我给瑶姨说一下情况,到时候不要说我不近人情就可以了。”
“切,看吧,你就是这样堵我。是兄弟吗?”张珩收起脸上的委屈,一本正经地开口:
“好了好了,请我们的学霸,姜瑟同学,再认真指教我一次。
如果这一次我还没有听懂,那你大可不必管我。成绩退后,或者是其他的有什么,我也绝对不会怪在你头上,因为我不配。”
姜瑟忍不住又拍了他一把,含着叹息轻语:“这个题呢,是这样的,咱们不说严肃的,慢慢来,先走第一步,知道原因,在什么要这样解……”
“话说,你早这样讲,我就没有那么毛病挑了。”张珩插嘴说。姜瑟不理会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给他梳理题目。
张珩的表情也渐渐认真起来,凝视着身侧的人。他们挨得极近,脸和身体几乎要贴到了一起。
这样的相处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从小到大就是如此。
张珩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此时的心境会是那么的复杂。如果时光追溯到过去,一切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其实,他不是脑子不行。姜瑟讲完第一遍,他就知道了过程,不能说是融会贯通,倒是能将这题理出来了。可是刚才那些消息还在脑海里盘旋。
他不想让姜瑟闲下来。一到闲下来,人总会胡思乱想。姜瑟虽然还是会自觉看着书,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瑟苦口婆心地讲完这一道题,定定地盯着人问:“这下明白了吗?要不要再来一遍?”
张珩闷闷地说:“行了行了。这个就算过了,下一个更好。”
姜瑟又被他拖着说了几个题,每个都吆喝着重复了几遍。
今夜的他有些异样,姜瑟不是没察觉出来。刚说完当下的一个题,姜瑟不禁盯着对方的脸,亮闪闪的眼睛不肯放过他所有的表情,颇为认真地问:
“你是哪里出问题了?我记得我之前给你讲题,你虽然会疑惑,会不明白,但是我只要说两遍,你就能懂了。
现在倒好,每个题要给你讲个三四遍,你才能记进心中。到底是因为题目难度上升了,智力跟不上了,还是心不在焉,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手下一个用力,张珩攥着笔,将试卷戳了个洞,显然地露了出来。姜瑟一笑,又接着说:“你看,是心虚了吧?
你在听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在看着我,可是焦距不对。
你在琢磨着什么其他的事情,占据了你的思想,让你的脑子飘起来,所以才听不懂我说什么对不对?”
自己的状态被猜到,张珩也没什么感觉,将笔放在了掌心,反倒是提了一个高深莫测的问题:
“你说,看这里,这东西是在我手里是吧?”
姜瑟微怔,不过还是立即回了他的话。
“是啊,在手里。然后呢?”
张珩缓缓移动身体,贴着姜瑟坐着,眼睛也一动不动地黏着姜瑟的面庞,含着神秘的神色道:
“现在我想请问你,在看到这个画面时,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姜瑟盯着他的掌心。笔横横躺在上面,外表看来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其实是摇摇欲坠。若是一个不慎,就是身毁灭亡。
以为稳稳控制的东西,却只要在自己一个漫不经心的摇晃中,笔就会落在桌上。
心中清明,姜瑟知道他想要自己说什么,可是她偏偏不想如对方的意,只徐徐低头假装严肃地思考了小会儿,低声回:
“我想,最明显的应该是,你的手真黑,黑笔配黑手,天生一对,绝配,无可挑剔,天作之合,值得深思,观望,祝福,白首,不分离。”
“去你的!”张珩把笔甩到了桌上,顺着姜瑟的头顶拍了一掌,被姜瑟完美地躲过。
“老子说的不是这个。这就是一个深奥的哲学问题。明明有些东西我们势在必得,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会是我们的,怎么也不会变了。
可是,现实好像是,那层交集原来是薄得令人心寒,比之纸厚好不到哪里去。只要有人从中作梗,所有的一切将失去,一腔热血付东流,全然做的都是无用功。
或者说,是当局者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要不然,也不会败北。就像大意失荆州的典故一样,人啊,不能大意。
一旦有了这个脾气,你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那种重要的东西只要失去,就不会失而复得,就像人死不能复生般,都是绝对的。”
他的视线定在姜瑟的面容上,眼底染上了几丝怅惘。微不可察的情绪只在一念之间就消失得干净无踪。
嘴角开始滑起一抹笑容,他又淡淡说:
“不过这逼格我装的是有些脸红,不想再掰了,再说几句老子都以为自己是闲人雅士,快要上天了。
不过,姜美人,你放心,我上天也绝对带着你。抛弃兄弟这事,我张珩一辈子都做不到。”
姜瑟微微扬起眼角,不否认他的话,手指在试卷间流连,眉目淡然地瞟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说:
“清醒有时是种痛苦,可毕竟是提醒我们少走弯路而已,不得不时刻保持。
阿珩,其实一开始让自己清楚地明白,有些东西并非自己全然决定,并非自己完全掌控,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一直抱着可笑的期望,那终有一日,当我们的希望落空的时候,会很难过,痛不欲生怕是真会有的。
所以啊,一支笔就能让人明白的道理,可千万别让自己那么糊涂。”
她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反正说出来的时候,也没打算收回去。
两人也没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些话从口中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过不久就会忘,也许会铭记心中成为以后的过往。
总归都是一时兴起,无所谓去深究其深奥的含义。一句带过,忘记与否,都无关紧要。
“也是,不说这个。”张珩又将面前的试卷甩到姜瑟眼前,“赶紧的,这个,继续。
只要活着一日,我就要学习一日。我热爱学习,就像我热爱生命一样。一秒不学习,我就躁得慌。”
姜瑟才不信他的鬼话,“我的脑海里深深刻着,某个人一大早起不来赖床的时候说的话。
是谁说,老子不起,老子不学习,老子想睡觉。
滚他的学习,耽搁老子的睡眠时间,英年早衰怪它,找不到媳妇怪它,被张女士虐待怪它,泡不到网吧怪它,玩不了老子心爱的游戏怪它……
老子心爱的东西都被他抢走了,滚的皮卡丘……我要拜访它的祖宗十八代,都不能解我心头之爱……
说得太多了,反正都是些荒谬的话,我是记不了那么多。”
姜瑟本来是记住很多的,奈何不想完全拆他的台,只是随意捡了些说出来。
“少废话!过去的就不要讲了,赶紧给我说这个题。要不然,我今晚真要缠着你,不准你睡觉。”
张珩等着她,拾起笔在手中转着玩弄。姜瑟的嘴角抽搐少许,睨着他的眼睛嗤笑:
“好,好。为了能够摆脱你这个无赖,我真的要委屈自己了。男子汉能屈能伸,也不是不能吃亏。
看着,哥哥好好给你说道……这个题呢,还是集合,映射的问题嘛,首先得了解它的定义。
知道这个,咱们就从题目来入手,为什么会使用这样的解题方式,这也是比较重要的。
其次呢,心中要勾勒整个过程,还要学会举一反三。这种题一旦会了,那下一个题呢?是不是也是这样?换汤不换药,关键就是从根本出发,猜测出题者的考向。
他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有结合你们数学老师授予的解题方式,都是应试的教法……”
她嘴中霹雳吧啦地冒出字句,张珩撑着头默默地望着。尽管只是这样,他的心情依旧好得很。
就像是某处空缺的地方被填满,好像什么未了的心愿得以实现。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铃声串成连续的音乐流进耳里,却在这样的时刻,让张珩有了不好的预感。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移向了手机屏幕。
看到上面的名字,张珩心里滑过阵阵不舒服。从刚才那个消息发过来开始,他就预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动作快过思想,他的手神向了姜瑟的手机。姜瑟一直注意着他的行为,这下连忙赶在他触到挂断键前截住他的手腕,慢慢说:
“你想干什么?”
不假思索,张珩答了出来,“干什么?你不是知道吗?我记得,我一直在和你强调,这个人和另外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的伤都还没好,上个星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你本来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要理会?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个兄弟还不如外人?
姜美人,你知道的,我一向混得开,从来没有阻拦过你要做什么事,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凡事都知道分寸。
可唯独这件事,我怕你失算。所以这再三提醒,不是麻烦,不是没事找事。
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和他们有什么瓜葛,否则,我真不敢保证,我们还有太平的日子。
我真的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你真的……和他们玩在一起,接近更多,或者是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东西,那后来的事情,真的……会很糟糕。
我妈说女人有六感,我怎么也觉得,我是男人,还是有了第六感。不得不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姜瑟“噗嗤”笑出声,盯着手机屏幕默了会儿。铃声还在耳边回想,她的神思恍惚了一下,那个名字便从眼里淡去,屏幕里多了一个未接来电。
她松开了张珩的手腕。张珩也没有再去拿手机,隐忍着心中情绪,半晌才说:“姜瑟,我是讲真的,没有开玩笑。”
耳边又响起熟悉的铃声,两人的目光霎时转了过去。竟然又是那个人,姜瑟轻声说:
“我知道你没有开玩笑,也知道你说的可能都是事实。但是接电话和这个,应该搭不上边。
不接别人电话可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哦!”
张珩望着她固执的面容,缓缓控制自己的心绪,猛地一甩手,不耐烦地晃手说:
“接,接,要接快接。不然真的没道理,没教养。你的高尚情操不允许你犯一点错误,赶紧的。”
姜瑟失笑,也不再犹豫,拾起手机便接通了放到了耳边。
“喂?蓝烬?请问你有事吗?”
电话终于接通,蓝烬松了一口气,语速也不禁快了起来,急急说着:“哇哦,你终于接了。我还以为,你连电话都不想接了。”
姜瑟瞄了一眼面前这人阴沉沉的脸,抿着唇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接呢?刚才反应过来你就挂了。对了,有事吗?”
虽然知道他打电话多少与刚才的聊天有关,她还是问问比较好。万一对方只是想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听着她嘴中淡淡的话语,张珩的情绪没有刚才那样郁闷了。
他伸手在姜瑟的衣领边摆弄了一下,兴冲冲地朝对方的眼睛眨弄。
姜瑟推开他的手,他又不要脸地神了过来,继续捣鼓着姜瑟的衣服,玩得不亦乐乎。
攥着那个衣服拉线,他往后扯去,姜瑟的脖子一紧,目光一寒,拽回了一些,一脚踢过去,吓得他迅速往后退。
“喂,不要这么凶残吧?我没要了你的命,你却想要我的腿,踢废了,这辈子你岂不是都要活在照顾我的噩梦之下,悠着点吧!”
耳里传来另一个声音,蓝烬并没有觉得奇怪。坐在驾驶座上的小六一脸八卦地盯着他,好像要从这里寻到什么了不得的奇事。
他懒散地躺在座位上笑着,缓缓开口:“姜瑟同学,你身边有张珩同学?我……还是说正事,就刚才我给你说玩的事情。
我们在你们住这边区的外围,就是这里有一棵大柳树这儿,花草也挺多的,就是大车路边。不要推辞,等着你哦。
要是你不想出来也行,说个具体的位置,我们进来接你。”
小六虽惊讶于他的语气,也未问话。
张珩听不到手机里的话,但他能从姜瑟蓦然变了地脸色窥到几分不同。他又凑向了姜瑟身旁问:
“怎么?没推脱吗?还是刚才那件事?这么不要脸的吗?说了不去就是不去,这人怎么脸皮那么厚?
我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能不能不要再多出个竞争对手?叫他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见到他,你也不想见到他,我们也没有那么熟,熟到一起去玩的地步。
让他滚吧!”
电话里的说话声不是非常清楚,偏巧这车中安静,能将每字每句都听进去。
蓝烬的笑容止住,莫名地又想开始做点什么。
可是想想等一下,若是姜瑟过来会闻到,还是掐住了自己的念头。
小六看着他拧起的眉头,轻声问:“怎么了?对方不同意吗?不想去?不会吧!”
蓝烬觉得自己的面子也有些去了,眸里闪过一丝愠怒,徐徐又被他压了下去,朝对方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一贯轻松的氛围又被拉了出来。蓝烬盯着前方暗下来的色彩,耐着性子说:
“姜瑟同学,我听到了张珩同学的话。他的话在我看来,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去不去你的心中当然有数。老师不是给你交代任务了吗?你不会忘了?之前小锦子和你旁边那个人闹过你是知道的。
动不动发火你也是知道缘由了,可是你不是他。
你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孩子,好学生,交给你的任务没完成,你的心中不会有纠结吗?小锦子也会去的。
平白无故地给你制造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还有啊,我人都到这儿了,你说不愿意,让我白跑一趟,是不是有点不好?”
没听到那头有响动,他又继续说:“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相亲相爱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况且,我们同是班委,私下找机会聚聚商谈合作,也不为过吧?
别人的话,其实都不大管用。姜瑟同学聪明得很,点到为止,来不来,是你的事情,挂了,拜,等你!”
还没有等对方说一句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他将手机丢在了身旁,小六疑惑地问:“烬哥,这样行吗?毕竟是要追求人家,别人是个女生,这样的态度会不会有点冷淡了?
她会来吗?”
蓝烬笑笑,“会来不会来,都是他的选择。对了,那边,小锦子……”
“我马上打个电话。”小六应了,从包里掏出手机,找了那个号码拨过去。蓝烬看了一眼,挑头打量这个住宅区。
这些房子最高也就三楼,还有以青石砖瓦铺成的房顶,复古具有年代感的房屋群构成了了这片区域的设置,不时冒出的吵嚷声连成祥和的乐章。
人群纷扰,烟火迷离,成为了这片地的独特之处。
虽然屋顶砖瓦有些破损,依然掩盖不了岁月静好的宁和。
原来,他住的是这种地方。在他的思绪翻飞起舞的同时,小六听到手机里凝起不疾不徐的话。
“什么事?”
小六露着牙齿憨笑着,轻轻说:“卫哥,是我。是这样的,我们在平时我们玩的那家,准备干一件大事儿。
是烬哥的想法。现在,我们正在这边接一个人过去,对了,叫姜瑟。接到人的话,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听烬哥说你不想来,真的不来了吗?
虽然烬哥这么说,但我还想问一遍,确定卫哥你要不要来。”
灰色的窗帘垂挂在窗边,那唯一稀疏的亮色也被遮住。屋里没有开灯,黑暗卷入眼帘。
躺在床上的人眯着眼接电话,额间皱成了一团。
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他的眉头摆弄得更乱了。
本来下午时候蓝烬便叫他出去玩玩,但是昨晚睡得少,脑子不清醒,他又在白日睡了会儿。
刚才小六打电话过来时他也正睡着,尽管手机是静音,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在电话发过来那一刻,他突然醒过来,抬眼望去就是亮着的手机屏幕,因而才有机会接到这个电话。
要不然,也准是要错过的。眼眸还有些朦胧,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望了会儿,翻个身沉默良久,才徐徐问道:
“姜瑟?你们在哪里?难道是在他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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