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嬷嬷叹了口气,吩咐车队等雨停了再走,可陆大姑娘坐了一天的车,不想再继续困在房里,便让银红和绿柳打了伞,随她一道出去走走。
文舒作为贴身保镖,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
鼓楼县离京城不远,虽不及京师繁华,但比起一般的城池州府,还是要繁华的多,此时道路两旁的店铺里挤了不少躲雨的路人,像她们这种撑着伞,在雨中漫步的人,真是极少,所以格外扎眼。
这不,一扎眼就出事了。
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的从雨中冲了过来,端着个破碗,呼喊道:“好心的小娘子,赏两个钱吧。”
乞丐们有老有少,有高有矮,粗略一扫,起码有近十人,突然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可把陆星晚等人吓得不轻。
特别是文舒,神经第一时间紧崩了起来,一把推开冲到最前,险些就要撞上陆星晚的一个老婆子。
老婆子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人往地上倒去,嘴中还在呼喊:“二丫。”
这时,远处急急奔来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的样子,身体瘦弱,身上穿的长褂补丁摞补丁。
他跑到老妇身边,急声道:“娘,你怎么跑这来了,我刚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可把我吓死了。”
老妇却似浑然没听到他的话,一双浑浊的眼睛还在痴痴的望着陆星晚,嘴里不停的喊着:“二丫,二丫。”
“娘,她不是二姐,你认错人了。”少年一边扶老妇起来,一边对陆星晚连连作揖:“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娘她有癔症,将姑娘错认成了我走失的二姐,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陆星晚已经缓过来了,听说老妇有癔症,又见她如此思念自己的女儿,心里无来由的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来,原本就不打算怪罪的心,又凭生出许多同情和悲悯来。
她淡然的摇了摇头,见少年衣衫单薄,且又补丁摞补丁的样子,转头朝银红道:“拿二两银子给这位郎君,让她带母亲去看病吧。”
银红从前也是贫苦人家出身,见着这一幕多少有些感同身受,叹了口气,依言拿了二两银子递过去。
少年却是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你我素昧平生,怎好接姑娘的钱。”
陆星晚叹道:“拿着吧,早些带你母亲去看看,癔症发现的早是可以治好的。”
少年犹豫了一会,作揖道:“谢姑娘善心,敢问高姓大名,小子刘秀,今日之恩,来日定当报答。”
“不用了,你还是快些带你母亲去看郎中吧,绿柳,银红,咱们回吧。”经此一遭,身娇体弱的陆大姑娘不想逛了。
可围在她身周的乞丐们还没讨到钱呢,哪那么容易放过,一个个端着破碗,流着鼻涕道:“姑娘行行好,赏两个钱吧。”
“绿柳,拿些铜板出来分给他们。”陆星晚说完,便扶着银红的手回去了。
绿柳急急的从腰间香囊里掏出几十文铜钱,然后一把扔在旁边的地上,大声道:“你们自己分吧。”说完,就转身追她们家姑娘去了。
文舒坠在最后,她撑着伞走了几步又顿住脚,回身朝少年轻福了福身,“方才的事多有得罪,不过小郎君日后可要把令堂看牢一些,今日我们只是步行,来日若是撞到了谁家的马车上,可就危险了。”
“谢小娘子提醒。”少年拱了拱手,而他身旁的老妇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文舒轻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追上银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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