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喜没再说别的,点点头走了,公子让他戌时二刻赶到城北,时间可不多了。
他走了,文舒便独自前往御街右手边的一家茶楼,当然进去是不可能的,一来她没那个钱,二来现在的茶楼肯定也没有空。
她之所以去哪里,是因为往年观灯累了,她爹都会带她在那座茶楼前的小茶摊上歇息。
若无意外,爹今年应该也会在那里落脚,她提前去侯着,总比在人山人海里寻的强。
茶摊离着不远,她去时摊前还没几个人,摊主是一对五十出头的老夫妇,见着她过来,熟稔的招呼了一声,然后便问她爹怎么没来。
文舒便说她与她爹约好了在这会合,她爹一会就来,摊主笑了笑,问她要不要先点一壶茶水或者热汤。
她想了想,让摊主上了一份木尘汤,然后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留意过往人群,看看她爹有没有混杂其中。
可一刻钟过去了,眼见着到了灯山开启的时辰,先前拥堵在这看伶人表演的百姓们也纷纷涌向宣德门前的灯棚,她也没能在人群中发现她爹的身影。
怎么回事?
这个茶摊是去宣德门的必经之地,她爹要去前头观灯,一定会从这里走的,是她眼神不好,看漏了?
还是她爹根本没来,又或者提前来了,她没发现?
正思虑间,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她转头一看,便见宣德门下的“琉璃灯山”刹那间光华四照,上头的各式人物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华光溢彩下徐徐舞动。
她的心神被牵引住了,把汤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净,转头朝摊主夫妇道:“婆婆,我先去前头观灯了,我爹若是来了,劳烦您给他带个话,就说我半个时辰再来,让他等一等我啊。”
“去吧,去吧,话我会帮你带到的。”老妇人乐呵呵的应下。
不同于城南的热闹,此时的城北,由于百姓纷纷涌向城南显得有些寂廖。
陆元丞带着陆喜和一干别院护卫,正分守在城北的各个城门,眼睛注视着所有过往人群,特别是要出城的人。
三日后,正月十八的朝会上,兵部将会上报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会州布防图于昨夜失窃之事,此案涉及到半个月后的对夏之战,官家听后震惊大怒,着即大理封与刑部严查。
此案后历经半个月才告破,但布防图却因为元宵夜就已被送出而追回不及,夏提前得了消息,反使了一计,为此边境折损了不少将士。
重活一世,他自然要将这事给截住,但今日是元宵佳节,朝廷上下从正月十四放假至正月十六,除了潜火队无休要随时待命外,其它的部门,上至两府参议,下至开封府衙都放了假。
兵部也不例外,他无法明面求得兵部和刑部出面拿人,只能先偷偷的把人截住,再找个合理的借口圆过去。
所以近日,他都派人盯紧了兵部掌管要文的主事徐宾,看看他府邸最近有没有道士出入。
果然入夜前,下人来报,说徐府招了两个道士入府做法,他便匆匆带人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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