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日里认识的那个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文小娘子,反而像是寻常大户人家的闺秀千金。
“陆管事,可以进去了吗?”见他怔楞住,文舒喊了一声。
“哦,可以。”陆喜从怔楞中回过神来,叫过守门的小厮把马牵到后院去,便带着文舒进去了。
威远侯府的宅子占地极广,文舒跟在陆喜身后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内门处,到了这里,陆喜身为男子便不能再进去了,好在陆大姑娘已经遣了嬷嬷过来照应,陆喜便把她介绍给了那位陈嬷嬷。
“这位便是公子提过的文小娘子。”
“小娘子,这位便是大姑娘的乳母陈嬷嬷。”
“见过嬷嬷。”文舒微福了福身。
陈嬷嬷生的细眉长眼,看上去一派温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刺了文舒一记,“哟,好一个标致灵秀的小娘子,这等相貌来做丫头可是委屈了。”
丫...丫头?
文舒怔住,转头看向陆喜,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成丫头了,你家公子到底怎么说的?”
陆喜给了她一个稍安匆躁的眼神,笑道:“只要大姑娘喜欢就行,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公子说了,只要她能逗着姑娘开心,便是一桩功劳,”
“那倒也是,我看这丫头长得一副机灵样,想来姑娘会满意。”
二人又说了会话,陆喜便告辞了,陈嬷嬷领着文舒往陆大姑娘的文景院去。
一路上,文舒都在想,陆少卿到底怎么跟他妹妹说的怎么这位陈嬷嬷一口一个丫头,而陆喜也不反驳。
只是不待她想明白,文景院便到了。
文舒向来方向感很好,虽然一路想着心事,但是也不妨碍她感知方位,这处文景院在内门应该处于偏西的方向,院子也算不大,正房加偏厅,拢共也就七八间的样子。
院子西南角种着两株梅树,此时点点红梅在枝头绽开,两个穿绿色比甲的丫环,正挎着小篮子在摘花,见着陈嬷嬷回来,忙道:“姑娘去书房了,让嬷嬷直接领这位小娘子过去。”
陈嬷嬷点了点头,朝文舒道:“文小娘子请跟我来。”
嗯,怎么这会儿子听着又客气了许多,刚才不还一口一个丫头的叫着?文舒有些迷惑。
厚厚的门帘掀起,一股热浪涌了出来,屋子里烧了炭盆,暖哄哄的,陆星晚正斜斜的靠在软榻上看书,见着她们进来,便坐直了身子,好奇的上下打量了文舒一眼。
兄长说今年朝廷事忙,空不出假陪她去沧州,所以特意从外头寻了位懂拳脚的姑娘贴身伺候,既能保护她又能跟她说说外头的事情,解解闷。
眼前的小娘子虽然衣着朴素,但看上去却很是爽利,衣服虽然很旧却浆洗的很干净,脸上漾着暖人的笑意,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心生亲近。
在她打量文舒的同时,文舒也在看她,眼前的陆大姑娘十六七岁,年纪与她相仿,却身量单薄,面容削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苍白的没有丝毫红晕,在旁边两位被炭火烘得双颊通红丫环的映衬下,更觉苍白如纸。
这位大姑娘只怕身体不太好!
只一眼,文舒便得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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