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是关于下毒的事宜。
毒,是蒙汗药。
严格来说,蒙汗药算不上是毒,只是令人短暂昏迷。
这也不难理解,剧毒,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手的。再说,全真教上下那么多人,要准备足够分量的剧毒,很容易会引起怀疑。
并且,一些内功深厚的高手,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食物中的毒,并将其用内功逼出来。
相比之下,蒙汗药就适用多了。无需多少分量,在饮食中加上少许,无色无味,很难被发觉。一旦下肚,就会很快进入昏厥中。
王阳看完纸条之后,将其重新卷起,捆绑到信鸽的腿上。
那信鸽仅被他击晕过去,并未死亡。做好这一切后,轻轻拍打了下它的脑袋,就马上苏醒过来。然后,王阳将信鸽放飞出去。
那兀烈特穆尔如果收不到信鸽,必然会引起怀疑。
此时,一个计划已经在王阳的脑海中酝酿——将计就计,自然不希望引起对方的疑心。
张志光显然也看出了王阳的心思,叹息一声,道:“你可真是心思缜密,全真教有你在,只怕很难被覆灭。”
王阳淡淡地道:“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吧。”
“我?”张志光的眼神一下子黯淡许多,他沉吟片刻,道:“王阳,平心而论,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
“待我非常好。”
王阳毫不犹豫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脑海中浮现一段段画面,淡淡地道:“记得当年我晕倒在全真教门前,是你将我背回去的,是你一口一口将食物和水喂进我的嘴里,也是你收留了我,那赵志敬曾要赶我走,你更是极力请求,这些年来你对我甚是照顾,这些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张志光眼神中闪烁一丝欣慰之色,道:“算你还有良心。”
王阳看着对方,试探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我放了你吧?”
张志光苦笑道:“当年我被选中前往终南山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没有奢求着还能活着回去。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如果我不是蒙古人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真正融于全真,我愧对师父的教诲,愧对那些师兄弟的信任,王阳,我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把我带去见我的师父,也不要见全真教任何人,就让我静悄悄的死了。”
“求你了,行吗?”张志光的眼神中充满着无奈和乞求。
王阳沉默了下,然后将张志光的穴道解开,将一把匕首递交到他的手上,然后转过身去,缓缓地向远处走去。
不一会儿,身后就听见“扑腾”一声身体倒地的声响。
王阳此刻的心情很沉重,也充满着强烈的愤怒。兀烈特穆尔,你不是要灭我全真吗?你来啊,我要让你们个个都有来无回。
那只灰不溜秋的信鸽一路展翅飞翔,降落在一顶包帐前,被人一把抓住,摘下腿上的纸卷,然后钻进包帐之内,交到一名穿戴铠甲的将军手中。
那将军展开纸条望去,然后哈哈大笑,道:“好,好,将士听令,杀上终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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