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几个字儿俨然还是让季春璃的心“咯噔”了一下,应后如此年纪轻轻已百病缠身了吗?且还是“病”。
“让婢子给您看看吧。”春璃深邃的眼望向应后,应后点了点头,得到准允后,春璃拉应后到旁边,轻轻为应后听脉,嗣后笑道:“也不过脾虚罢了,说起来是敢随便吃药的,奴婢的意思,娘娘日日调整好自身,逐渐就好了。”
“本宫知道了。”
应后缓缓地点点头,春璃看应后倒是很听话,又见旁边伺候的除了眉寿再也没有第二人,她索性反客为主,“娘娘,您找奴婢来是为保孩儿,对吗?”
原来应后已岌岌可危,应后萎靡的点点头,一把拉住了季春璃的手,她的眼神顿时惊恐起来,落在季春璃的背后,彷如看到了什么孤魂野鬼或者幽冥界的脏东西正在钻进来。
春璃淡笑:“娘娘不要怕,这里是娘娘您的凤坤宫。”
“季春璃,我要你回答我,我要你回答我啊。”应后一把抓住了季春璃的手用力的摇撼,春璃自然能感受到应后的情绪,连忙点头:“娘娘,是,是!三皇子是已联系过我了,要我利用这孩子大做文章,这孩子是扳倒萧祁祯的武器。”
季春璃本不想将秘密泄露给应后,但此刻只一次和应后接触,春璃明显感受到了应后的不安和紧张,应后听到这里,反而不激动了,那颤抖了许久的手也犹如得到了安抚一般镇定了下来。
“果真吗?”问话的同时,一缕纯澈的眼泪已从应后的眼眶里滑落下来,晶莹剔透,浑圆犹如珍珠,那泪水冲掉了应后脸颊上白皙的粉底,东冲西决一路直下。
春璃盯着那泪看,“臣下也想要说这是假的,但娘娘您相信吗?”
“萧子焱,他,他、他果真是不爱我的!”得知这个消息后,应后木呆呆转过身,坐在了八仙桌旁边,哀莫大于心死。
屋子里有了猝不及防的哭声,那哭声响亮,歇斯底里!她满以为他是爱她的,更以为他许诺给自己的天荒地老也非画饼充饥,但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作茧自缚,痴人说梦,自欺欺人。
“他在骗我,在骗我啊!我忍着恶心让皇帝碰我,如今我换取到了什么,他骗我,他骗我啊。”她呐喊的声音已变大,手用力的推开了桌。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桌上的杯盘碗盏散落在了地上,丁零当啷,该碎的都碎了。
瓷片四分五裂,侍女和太监都吓坏了,唯处在风暴中心的季春璃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就如置身事外一般,任凭碎片七零八落,跳舞一般。
一切终于结束了,应后呆愣愣的坐着,春璃大胆的靠近应后,手轻轻落在应后的肩膀上,“娘娘,事已至此,持盈保泰才重要,不然您这皇后也做到头了。”
听季春璃这么说,皇后一把抓住了季春璃的衣领,用力一提起,春璃任凭摆布,一点不反抗。
“季春璃,你说什么?你还知道什么?你是一切都知道了,对不对!对不对啊你!”
季春璃眼神警告的盯着皇后的手,意思很直白,“娘娘,您自身难保了,但春璃或可尽一臂之力来保护您。”季春璃语速很缓慢,务求每个字都表述的一清二楚,不会有丝毫的歧义。
“你,你情愿吗?”
就刚刚给她发作这一刹,众人都噤若寒蝉,唯季春璃处变不惊,临危不惧,就这一点她已看出季春璃与众不同。
“奴婢蝼蚁一般的命,在这帝京里需要不停的攀附各种力量才能扶摇直上,不存在情愿不情愿,这是奴婢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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