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年被山贼偷袭,下落不明?
薛引歌的第一反应是,姚景年这次有何打算?
总之,薛引歌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姚景年会轻易被算计。
苦心孤诣筹谋多年,姚景年行事一向谨慎,除了那次游湖被宋贵妃的人派人追杀外,姚景年还从未那么狼狈过。
薛引歌对此消息并未放在心上,而显然即便当初神秘人一再强调,要顾行止杀了姚景年,但是对于姚景年,顾行止也不过一笑了之——现在的他们并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原鸿带来的消息让江衍倒是上了心,他问说:“姚景年此去常山县的路上,可还有其他随行之人?”
原鸿沉吟片刻才回答说:“此次姚景年只是带了一些随从,但是据探子的消息来,路上只发现他随从和山贼的残骸尸体,且因为野狼啃噬,已经看不出原样,只能依据服饰来判断。”
江衍思虑片刻之后才问:“去常山的路线只有那一条?”
“那条是必经之路。”
江衍没有再询问之后,原鸿找到薛引歌说:“这是上次碧鸢让我从蜀山给她带的绣线,我可能又要走了,希望表妹代为转交。”
薛引歌沉默片刻说:“你随我来吧,把这个东西亲自交到她手里。”
原鸿没有细想,便直接跟着薛引歌。
只是没有想到薛引歌骑马同他到了城外,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沉,原鸿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表妹,你告诉我,碧鸢她……”
薛引歌下马,对原鸿说:“她的墓碑就在那里,你同她好好告别。”
原鸿紧紧攥住手里的绣线,半天之后,他才一步步走向碧鸢的墓碑。
江衍走到薛引歌面前,而薛引歌目光茫然,放空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碧鸢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薛引歌双手捂住脸:“如果,如果我不那么自以为是,也许碧鸢就不必死。”
“你将计就计引出幕后之人并没有错。”江衍安慰薛引歌说,“我知道你已经给了碧鸢一次机会,是她自己没有把握,所以在得知你让人假扮的圆儿进入酿酒坊之后,她还是决定借此陷害圆儿以脱身。”
薛引歌擦干眼角的泪水说:“是啊,是我告诉碧鸢说千日醉需要加桂花粉,也是我故意让人假扮圆儿进入酒坊,还凑巧让碧鸢看见,一切不过是请君入瓮,将计就计而已。”
江衍背手而立:“你并不能未卜先知,你也无法预测碧鸢的死,所以,你也无需把一切都背负到自己身上,碧鸢的死是一个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并不是你造成。”
“可我常常在想,要是我在圆儿告诉我碧鸢有异样的时候,直接去质问她,而不是想着揪出背后之人,她是不是……”
“你不用再想下去。”江衍拿出一个玉扳指递给薛引歌,薛引歌虽然疑惑,但还是伸手去接,只是没有想到江衍直接覆手,让玉扳指掉落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响声。
薛引歌惊讶不已,似乎猜不到江衍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你所见,在这种情况下,你是该怪你自己没有早日料到我会摔了扳指,还是应该怪我为什么要摔了这扳指?”
薛引歌豁然开朗:“是啊,与其自我责备,不如想着如何找出那个幕后黑手。投鼠忌器是大忌,我并不能因为碧鸢的死,就自我否认,更因此饶过幕后凶手。”
“你能想通就好。”江衍捡起地上的扳指说,“这扳指虽然摔了,却没有完全损坏,只有有裂缝而已,若我愿意,还可以将它弄成精美的金镶玉。”
薛引歌看着远处的原鸿说:“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算无遗策,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最可怕的是人心,深不可测。我的对手并不是那些阴谋诡计,而是操控这些阴谋诡计,站在暗处的人。”
江衍说:“那你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了吗?”
薛引歌抬手看向自己掌心的纹路:“我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他操控一件件阴谋,躲在暗处如同蜘蛛一般布网,而我也将沿着这丝线找到他,并在这个过程中将他的网一一斩破,让他无处可逃,体验穷途末路的感觉。”
江衍伸手放在薛引歌肩上:“我可以为你负担。”
“不,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
原鸿回来之后面色沉重,东去楼内,杜若兰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原鸿,现在的杜若兰已经逐渐接手东去楼的经营,而薛引歌也让她关注一些香料上的生意信息。
碧鸢的事情,让杜若兰心有余悸,于是对东去楼的伙计小厮等人严加盘查,在酿酒秘方上也进行了各阶段的保密处理,每一个酿酒师父只保留一部分酿酒秘方,并且最终的酿酒关键步骤保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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