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推翻皇帝,为前太子翻案的傀儡,裴大人可知道我的意思?”
裴昊然微微一颤,抬头看向薛引歌说:“我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我和顾行止自然知晓你们别无二心。”薛引歌看向别处说,“但是有些人未可知。裴大人还是小心为上。”
此时,顾行止出来了,他的脸色说不上好,只是在走近薛引歌时,颓然欲倒,薛引歌连忙扶住他:“顾行止,你没事吧?”
顾行止摇头说:“我无碍。只是父亲执意要出家。”
一路无言。顾行止回到院中后,一个人在书房待了许久。
等在门外的薛引歌看见多日不见的顾竹笙时,略微意外。
“更深露重,薛小姐好生照料好自己,莫要让公子忧心。”
薛引歌对顾竹笙说:“顾大人要出家,你家公子有心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开解。”
顾竹笙看向书房的位置说:“让公子独自待一会儿,他会想明白的。”
两人走到园中,薛引歌对顾竹笙说:“今后,你有何打算?”
顾竹笙说:“公子已经为我安排好一切。”
薛引歌看着顾竹笙拿出自己的名帖,听他继续说:“我早已被放出奴籍,这是公子为我安排的新身份,他希望我能前去暝山书院入学,日后考取功名。”
“这是你想做的事情吗?”
顾竹笙笑说:“我当初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子弟,若非灾荒,父母皆饿死在逃荒路上,我也不会被人贩子卖到顾府,成为公子的书童。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堂堂正正做人,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公子既然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自然会好生珍惜。”
薛引歌欣慰一笑:“你能这样想便好。”
前世的顾竹笙跟着顾行止颠沛流离,虽然后来顾行止登基之后,他得以封官犒赏,但是那一路未免走得过于辛苦,这一生能让他顺遂些,也好。
并且,若是他入朝为官,在将来反而会成为顾行止的助力。
“竹笙,希望你一切顺遂。”
“薛小姐,希望你好生照顾好公子。”
顾竹笙连夜离开,临走前托薛引歌将书信交给顾行止,而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看上去很是不舍。
待在东去楼的薛引歌有些无聊,这几日东去楼的来客依旧络绎不绝,她以“深山藏古寺”为题,让才子们作画,若拔得头筹,可获赠一千两白银,其余名次者以免餐券为奖励。
先前的对联,佳作张贴于店内,夺魁者江衍的对联则作楹联,贴于雅间两侧,薛引歌觉得店内还缺少一些名画,于是便向众才子征画了。
薛引歌觉得可惜的是,之前她颇为看好的苏州才子白行舟已经上京赶考了,而且已经拜入当朝太傅杨开言的麾下。与新科状元失之交臂,薛引歌觉得有些意难平。要是他能在顾行止手下就好了,目前顾行止手下可用之人还是太少。
薛引歌的东去楼,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给顾行止网罗人才用的。
想到顾行止,薛引歌不由得叹息,顾景之执意要出家,顾行止也是一个执拗之人,只怕不会轻易退让。
正郁闷之际,碧鸢告诉她说,江衍来找她了,灵机一动,薛引歌瞬间有些办法。
只是江衍却因此诓了他一坛千秋醉,让她心疼了好久。
碧鸢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薛引歌却想起,上一世因为她和顾行止被贬,碧鸢不知所踪,后来薛引歌也尝试去找她,但是一无所获,也因此伤心了许久,这一世的碧鸢结局因此而改变,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原鸿来找薛引歌的时候,薛引歌刚和江衍分开,只是原鸿说是来找她,但是眼神却在搜寻碧鸢的身影,让薛引歌好生取笑了一番。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居然看对了眼?
薛引歌找了个机会,让原鸿和碧鸢两人得以单独相处,而她一个人在雅间里喝着小酒,好不惬意,只是许久没见的圆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小姐,我觉得碧鸢姐姐有问题!”
薛引歌并未放在心上,她以为圆儿说的是碧鸢和原鸿之间的“问题”。
“什么事,大惊小怪,你如今也是我的得力干将,可不能咋咋呼呼了,还跟歌小丫头似的。”
“小姐,我本来就是小丫头啊。”圆儿咕哝一声,然后郑重说,“小姐,我是说真的,这几天我看见碧鸢姐姐偷偷摸摸进酿酒坊,还和长虹酒楼的那个伙计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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