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引歌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顾行止竟然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
至于薛引歌为什么会知道,只是因为刚才那个黑衣人不是别人,而是裴昊然。
裴昊然是前太子旧部的首领,也是他一个人在这么多年来一直集结前太子势力,想要推翻老皇帝,为前太子正名,为之前枉死被牵连的那些人翻案。前世,也是裴昊然一直在辅佐顾行止,功成身退之后归隐山林,在薛引歌死之前,听闻他已经寿终正寝,享年65岁。
因而,在他找上了顾行止之后,薛引歌怎么可能猜不到,顾行止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
所以,在她问出口之后,顾行止的身子一颤,却没有回答她。
“如果你想报仇,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但是我绝不希望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
“你怎么会……”
薛引歌叹息,她记得,顾景之是在顾行止十六岁生辰时,被召入皇宫,然后遇害的。
她以为,时间还早,她还有时间去筹谋,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变数来得如此之快。
比如,顾行止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
这是她从未料想过的事情。
薛引歌拉着顾行止在凉亭下坐下说:“我知道你的身世。”
顾行止一言不发。
“你父亲是前太子遗孤,前太子被如今的皇帝所害,而他们还是兄弟。”薛引歌娓娓道来,“在洛丞相的掩护之下,你父亲作为前太子唯一的子嗣,才得以活下来。”
顾行止的手微微颤抖,薛引歌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我还知道,皇帝已经对你和你父亲起疑。”薛引歌叹息一声,“那次召你入宫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顾行止看向薛引歌说:“我已经知晓我的身世为真,你不必试探。只是你为何知晓?”
薛引歌苦笑,难道她要告诉顾行止,她因为是重生,所以对每个人的背景都了如指掌?
“我母亲逝世前曾告诉我。”薛引歌说,“你可知我母亲家里是开书局的,后来遭人陷害才家破人亡。”
“不过是因为无意知晓当初祖父曾与前太子有故,所以受到了牵连。”薛引歌叹息,前世她母家原氏书局会败落,是因为夏玉词的诡计,但背后的推波助澜之人,原绮罗知道,所以,走投无路之际,也不得不委身薛长瑰。
“我守护这个秘密许久,想着合适的时机告诉你,只是没有想到你已经知晓。”
“所以,那天在樱花峪你才会问我那样的问题?”
薛引歌说:“嗯,我是在试探。因为我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真相,你会选择如何报仇。”
顾行止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说:“你应该疑惑我为何会知晓。”
这正是薛引歌不解的地方。
当初顾景之遇害,薛引歌与顾行止被贬到穷乡僻壤,险早杀害,幸得前太子旧部也就是裴昊然相救,才得以脱身。而那次也是巧合,或者说是阴差阳错之下。
这次,前太子旧部裴昊然却提前联系上了他。
“我接到一封神秘人的书信。”顾行止说,“虽然明知可能是陷阱,但我还是找了父亲求证,也从外祖父那里得知了真相。”
顾行止起身,目视远方:“父亲不愿报仇,我自然尊重他的选择。”
薛引歌叹息,其实,前世的结局都是皇帝萧以光自找的。
顾景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报仇,但是萧以光却起了疑心,杀害了顾景之,也将顾行止逼上了复仇之路。
“只是,上次入宫。”顾行止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薛引歌叹气,这次皇帝的疑心也比前世早了不少。
“我并未想要夺取帝位,只是不想为鱼肉,因此,未雨绸缪。”
“但是前太子旧部却不这样想。”薛引歌知道上辈子顾行止就是这样被逼上帝位的。
“我知道。”顾行止说,“我已经在安排后路了。”
薛引歌这才放心了下来,顾行止却说:“游湖那天,我本打算杀了姚景年。”
薛引歌一惊:“为什么?”
“告知我身世的神秘人让我杀了姚景年,不然,后患无穷。”顾行止轻笑说,“我可不会任其摆布。何况,我也好奇神秘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薛引歌走到顾行止的身侧,挽住他的手臂说:“行止,姚景年不能死。”
要是姚景年死了,那顾行止也就不得不登上帝位了。
薛引歌正想解释,顾竹笙急匆匆跑来:“公子,老爷出事了!”
马车上,顾行止忧心忡忡,薛引歌握住他的手,等到了顾府,眼见大夫来来往往,一盆盆血水从房间端了出来,顾行止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许久之后,药大夫才如释负重:“顾大人暂时性命之忧了。只是……”
“药大夫,但说无妨。”
“顾大人经此之后,怕是留下病根。”药大夫继续说,“好生休养,可保二十年无虞,但若是思虑过度,恐怕寿数不足五年。”
顾行止一言不发,让人送药大夫离开后,一个人在顾景之房中照料,静默无言许久,薛引歌默默在房前守护。
思量许久之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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