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贵妃和宋家的提携,姚景年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宋思锦也无疑成为了京城的夫人小姐最羡慕的人。但是宋思锦却一直开心不起来,因为她没有孩子。
有人曾三番五次地暗示宋思锦给姚景年纳妾,但是她并不愿意和旁人分享姚景年,而且她始终觉得他她会有孩子的,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姚景年也是,或许只是孩子的缘分没有到而已。
而且,当初杭山县的顾大人和他的夫人也升迁到了京城之后,宋思锦找到了一丝平衡——顾夫人结婚接近三载,但是她也没有怀孕,顾大人也爱她如往昔。这个顾大人和当年的顾景之还真是一样的深情,是不是姓顾的人都如此呢?宋思锦有些羡慕。
后来,宋贵妃也劝她让姚景年纳妾,她自己提出来还可以得一个贤惠的名声,若是等到让姚景年自己提出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宋思锦那个时候有过怀疑,但最终还是决定同姚景年说这件事。
宋思锦非常开心的是,姚景年说自己永远不会纳妾,他们会有孩子的。那个时候宋思锦并不非常笃定姚景年为何会那样说,只是因为姚景年说只会有自己一个妻子,不会纳妾而感到高兴,后来她才明白姚景年为何会那样说。
然而,当宋思锦在御花园偷听到北狄的大汗耶律娜比与姚景年的对话时,她感觉自己的天似乎都塌了。姚景年和耶律娜比都有了一个儿子?
当初姚景年作为礼部侍郎带领大辰的使节团,去梁州城与北狄商议两国互开贸易的大事,他就是那个时候和耶律娜比在一起的?宋思锦感觉到了一丝恶心,她记得那个时候姚景年还写信给她倾诉对自己的思念之前,那个时候他是不是还一边抱着耶律娜比?
宋思锦苦笑,这是多大的笑话,这么讽刺,可偏偏就发生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一直生不了孩子,不是缘分不到,而是姚景年不想让她生而已。可是他为什么能让一个北狄的耶律娜比生下他的孩子?
从御花园回来之后,宋思锦失魂落魄,一个人独自回了府上,躺在床上的她回想了自己和姚景年在一起的点滴,开始不断怀疑,他是不是爱自己呢?他又还隐瞒了自己多少呢?
嫉妒和怀疑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不断地在她心里滋长,但是她却不敢质问姚景年,这多么可悲。
当姚景年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时,只是皱着眉头说:“你最近似乎不爱同我说话了。”
宋思锦神色淡淡:“没有。”
是啊,以前每当姚景年下朝的时候,她就爱拉着姚锦年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这过了几天了,他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我近段时间忙于政务,有些忽略你了,你可有想去的地方?过几日休沐,我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
姚景年看向宋思锦说:“那可要回宋府去?”
“不用。”
宋思锦放下筷子就回了房间,梳洗一番之后,姚景年难得没有去书房处理政务,而是早早就准备歇息。
察觉到姚景年在自己身边躺下,宋思锦脑海里都是他和耶律娜比在一起的场景,她感觉自己都要疯了。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和姚景年同床共枕,于是她迅速起身。
“你怎么了?可是口渴,要不要叫丫鬟进来?”
宋思锦摇头,拉着被子重新睡下,身子不断地往床里挪,可没有想到的是姚景年突然搂住了她的腰,她浑身一震。
“思锦,我们……”
姚景年的手在宋思锦的腰上游走,她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按住他乱动的手说:“我有些累了。”
姚景年轻微叹息,双手抱紧宋思锦说:“思锦,你这几日对我有些冷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宋思锦咬牙,想将姚景年的双手拿开,但是却根本掰不动。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累。”
好在姚景年后续没有什么动作,但宋思锦却怎么也睡不着。
察觉到姚景年呼吸绵长,似乎是睡着了之后,宋思锦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夫人,您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宋思锦拢了拢自己的披风说,“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丫鬟下去之后,宋思锦一个人在凉亭里待了许久,感觉有些凉了之后,才起身回了厢房。躺下后,宋思锦想到如果今后都要这样面对姚景年,实在是太痛苦了。
前几日他一直在书房忙,为了不打扰她就在书房睡,可今日他突然与她同床共枕,让她感到浑身难受,而她更不敢想象的是,如果他要和她圆房会如何?宋思锦觉得自己一定会疯了的,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他当初是不是就是这样对待耶律娜比的。
醒来之后,宋思锦似乎想清楚了。在府上等了一天之后,姚景年回来之后看着呆坐在一旁的宋思锦,笑道:“今日怎么就在房里等我了,可是有什么事?”
宋思锦将和离书递给姚景年,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和离书,签了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姚景年收了笑意,面色有些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怪我这几天忽略了你?”
“不是。我不能生育,已经犯了七出之条,本该自请下堂,但我父母怕是不愿意,所以只能请你答应和离。”
姚景年想要靠近宋思锦,但她却是退后一步,让他察觉到宋思锦并不是在闹小性子。
“我们会有孩子的,即便没有孩子,我也不会同你和离,我这一辈子都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宋思锦本想好聚好散,给彼此最后一个体面,然而姚景年似乎根本就不领情。
“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
姚景年心一颤,难道宋思锦发现了他的身份?这,这不可能。他立马推翻了这样的猜想,因为如果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他所做的事情之后,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说我骗你什么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
姚景年苦笑道:“我当真是不明白我是哪里骗你了,是本该送你东海夜明珠,结果因为薪水不够,所以给你买了一个大珍珠骗你的事情吗?”
宋思锦吼道:“不是!不是这个,是你……是你有了别的女人,还和她生了孩子……”
姚景年怎么能不明白?定是别人泄露了他和耶律娜比的事情,宋思锦才会如此失态。只是会是谁?姚景年脑子转得极快,随即就在心里骂了耶律娜比,原来那天约他在御花园见面说起那些事情来,就是为了让宋思锦发现,破坏他们的感情!姚景年这才回忆起,确实是那次宫宴之后,宋思锦就有些不对劲了。
“我……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个孩子也只是一个意外。”
宋思锦强忍住泪水:“我不管是不是意外,我只想和离。”
姚景年头都大了,他安慰宋思锦说:“你先好好冷静一下。我不会答应和离。”
后来,姚景年索性不回家,只怕一回家宋思锦就要说和离的事情。
宋思锦下定心要和离之后,宋府的听说之后急匆匆来劝她,尤其是宋夫人。
“锦儿,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要是你执意要和离,那你今后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而且那么多流言蜚语你不害怕吗?你就因为他一时犯错,就要便宜其他女人吗?那不就是如她的愿了吗?这边,景年也没有说要纳妾,那人又没有威胁到你的地位。再者,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景年身边却只有你一个人,只是犯了一次错而已。”
宋思锦苦笑,她的母亲怎么能理解她的心情呢?她只是以为姚景年犯了一次男人都会犯的错,觉得她没有损失什么,何必要闹到和离的地步?可是她失去了她的爱情啊。
宋夫人离开之后,她的父亲开门见山:“你不能和景年和离。当初你说要嫁,我们同意了,即便他一穷二白配不上你。如今好端端的,他都身居高位成为了礼部尚书,怎么想要和离?你要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能任性了。宋家如今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好,底下暗流涌动谁又知道?”
宋思锦不由得看向她的父亲,就听他无奈道:“如今雍王是陛下唯一的皇子,他日怕是要继承大统,德妃成为了太后,你姨母在后宫要如何自处呢?如今,我们少不得还要仰仗景年,你若是同他和离了,我们宋家……”
宋思锦沉默,她想和离却从未顾忌过家里的状况,一如当初执意要嫁给姚景年,也从未考虑过宋家,她觉得自己还是太自私了。
等到宋家的人都离开之后,宋思锦回自己的房间,就看到姚景年负荆请罪。
“夫人,我错了,来向你请罪。”说完,姚景年将荆条递给了她。
宋思锦有些怔怔的,接过荆条一脸茫然。
“只要你能原谅我,无论打多少下我都甘之如饴,即便要我死……”
宋思锦拿起荆条就狠狠地抽了一下姚景年,而他一声不吭,任由宋思锦打了十几下,而她似乎是累了,扔下了荆条。
打完姚景年之后,宋思锦内心的憋屈确实少了,但如果要问她是否还爱姚景年,她的回答依旧是肯定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爱了。
“夫人原谅我了?”
姚景年身上还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但是脸上的高兴没有丝毫作假,他一把抱住宋思锦:“思锦,我以后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发誓!”
宋思锦想,那就给彼此再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吧。
当宋思锦以为一切重新开始之后,都会好起来的时候,现实再给她当头棒喝。
过了不久,朝中有大臣翻出当初苏皇后巫蛊案以及苏家的叛国通敌案,桩桩件件的证据直指宋贵妃和宋家,说是当初宋贵妃陷害苏皇后用巫蛊诅咒皇帝,也是宋家的人栽赃嫁祸苏家叛国通敌,证据确凿之下,步步紧逼,皇帝也无可辩驳,只能让人去彻查。
宋思锦当时觉得这一切都太出人意外了,怎么会呢?她姨母和宋家怎么会陷害苏皇后和苏家?这一定都是假的,宋思锦去求姚景年,但他却告诉她,他并不负责这件事,无能为力。
只是当宋思锦偷偷见到宋贵妃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姚景年的手笔,他就是为复仇而来,当初接近宋思锦也是为了报仇,利用完了她和宋家之后就恩将仇报。
宋思锦本不想信的,然而当她发现他书房的书信时,她终于明白宋贵妃说的并没有假。
只是宋思锦却没有能力去帮宋贵妃和宋家,她去求姚景年,却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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