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从随身佩戴的香囊中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轻轻一捏便粉碎成沫。随着衣袖轻轻一挥舞,紫影闻到一股梅花的清香,整个人意识逐渐沉重,然后竟昏睡了过去。
火舞一把抱住即将摔倒紫影,瞪了一眼白娆,“你这是为何?”
白娆收起手中的香囊,娇笑一声:“我是在帮你啊!要是不想你家公子冻死掉,现在就带他回去。区区凡人,竟妄想与天地作斗争。若真是冻出个好歹,连累我姐姐的任务逾期不能完成,那才叫可惜。”
火舞犹豫了一番,织雨也是补充道,“公子新伤才痊愈不久,确实不能受冻。火舞,你先带公子回去吧!”
火舞这才将紫影倚靠在她身上,搀扶着跟随白娆往回走。
走在前面的白娆看了看火舞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听说魅灵冷血无情,你倒是例外啊!你家公子如此紧张那个织雪,恐怕那个织雪是你家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吧?”
见火舞不答,她又说道:“真是不明白,这般大雪他去了一定是个死,我帮你保住了他的命,你怎么好像还生我的气了?”
火舞冷声道:“你是害怕他发现你们狸族的秘密吧!”
白娆大惊失色,“你小声一点。”回头一看,却看见织雨没有跟上来,还在断崖处发呆,心头稍稍轻松了一些。“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你知道的,我姐姐有上百种方法要你的命!”
“不用你时刻提醒。”火舞不愿看她,“只要公子平安无事,其他的事都与我不相关。”
白娆听完她的话笑了笑,火舞言出必行她是知道的。如此,她便安心了。
“从前到不见你有过这么多情绪,莫不是跟着人日子久了把自己也当**了?”白娆的话一字一句仿佛都带着刀。
她听姐姐说过,魅无情无爱才会如此强大,可是她今日从看见火舞开始就发现了诸多细节,到让她心生疑惑,火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脸上竟多了很多微妙的表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火舞嘴角扬起一抹不知名的微笑,“养的阿猫阿狗日子久了也会通晓你的心意,不是吗?”
白娆顿住步子,看着火舞空洞的眼神和脸上一如往昔的微笑,她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紧张,幽幽的说道:“你没有心。”
火舞没有答她的话,反而说起另一件事,“还是多安排些小狐狸出去搜寻织雪和公子父亲的消息吧!虽说你们早就想独立称王,也得五大家族认同。如若不然,炎帝有忠心耿耿的百万雄兵,虽不能将你们一举歼灭,相护制衡也会让你们心力交瘁。”
她看了一眼白饶,眼中看不出情绪:“所以,契约书只是开始。织雪和老爷都必须完好无损,公子才会安心的给你们当信使。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怕是你们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白饶眼中有明显怒意,却强忍不发。这魅灵,虽然没有心,但是脑子未免太灵活了吧!从小与她结识,两人虽为玩伴,却时常互怼,偶尔还互撕,更有甚时,两人还比武分高低。白妖不愿屈居下风,她又想了一个话题。
“别的不说,有一点我倒是很疑惑。”白娆加快脚步追上火舞,与她并肩而行。“这个断崖从来都没有人会靠近。那个织雪…真的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这一处断崖被冰雪覆盖上百年,崖下是白狸山最大的镜像冰湖,那里连接着魔林,是禁区。掉下去摔不死也会被冻死,冻不死也会被魔林里的妖魔吃掉。
而且此处冰块时常松动,白妖早已下令,禁止任何白狸子民靠近,更何况周围还有一圈栅栏围起来的危险标示。
难道说这个织雪是自己跑过来跳下去一心寻死的?
火舞的眼皮跳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我只是在这发现了她的衣服而已。”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她不再说话。
白饶感受到火舞情绪的变化,满心疑惑。看来她得立刻去问问姐姐,这事可马虎不得。
没有跟随众人回去的织雨看了悬崖下一眼,裹紧了身上披着的裘皮大衣,沿着悬崖边向崖下走去。
双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长时间在白茫茫的雪中行走,织雨感觉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
天色已晚,可白雪映照下的山谷,光线还算明亮。他走了大半天都没有走到镜像湖边,体力早已透支。
织雨双膝跪进雪里,整个人栽倒下去。意识混沌,任凭一群白狸咬着他的衣服,往回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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