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为神是什么好东西吗?”他斜眼睨她。
依兰趁机拍了个马屁:“你就是个好东西啊!”
他:“……”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都分不出来她是骂他还是夸他。
依兰偷偷清了清小嗓门:“我好像发现装你身躯的盒子了,就藏在粘液底下,我本来想要调虎离山,把粘液引走然后潜回去偷它,没想到那些台阶居然是它的一部分!”
“去了也没用。你拿不动。”他非常冷酷地说。
依兰:“……”
的确,她这个毛绒身体就像橡皮糖一样,如果用尾巴勾住圣金盒子往上爬的话,估计她只能把自己扯成一条直贯上下的细毛线。
依兰不甘心地辩解:“……我可以用风!”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知道不靠谱,蔫蔫地垂下了脑袋。
圣金盒子非常重,想要用风把它从很深的洞底掀出来,那得召唤龙卷风才行。
那样的风她根本无法精准控制,而且用完就力竭了,没有能力继续带着那样一只重盒子逃生。
她烦恼地皱着眼睛:“那些粘液非常厉害,碰到人,马上就会把人腐蚀得骨头都不剩,你不能进去。”
他想了一会儿。
“总之先对付那个东西。我教你火焰真名。”
依兰双眼一亮:“你觉得那个东西怕火?”
他无所谓地说:“看着很脆。”
依兰:“……”
脆,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他抽出短剑,在地面上刻画火焰真名。
依兰蹲在简易床铺的边缘,忍不住嘀嘀咕咕:“你肯定和一个精通元素真名的人一起战斗过!”
“嗯?”他皱眉看她。
“难道你觉得,以你这种脾气会主动去学习元素真名吗?肯定是见多了,记住了。”
他不屑地嗤了一声:“神明过目不忘。”
“可是你画得很熟练啊!”依兰叹息着,慢吞吞地把身体趴成一块小薄饼。
尤其是他画风刃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
他停顿了一会儿,盯着自己的手看。
“的确,不同寻常。”
“可是我忘了。忘了什么时候画过这种东西。”
依兰犹豫了一会儿,细声问:“有没有可能……你不是丢了脑子,而是被封印了记忆?”
“我怎么可能容许什么东西跑到我的神格里面动手脚。当我死了吗。”
他撇撇嘴角,不再多说,刷刷刷就画好了火焰真名。
依兰收拢了心神,专注地盯着地上的图案。
不知道为什么,心思总是有一点飘,还有一点烦躁,半天进不了状态。
‘那如果……曾经真有一个,让你愿意敞开全部的人呢?’
她想起了昨天触碰到的那个‘东西’。
直觉告诉她那是封印。
会不会是一个记忆封印?帮助他的神格离开七王之墓的封印?正因为忘记了那些深刻的情感,七王的无畏意志才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依兰慢慢地蜷起了尾巴。
“如果……”她细细地嘀咕,“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会让我跑到你神格里面吗?”
他怪异地盯了她一会儿,噗哧笑了出来。
“放你进去又怎么样,你能做什么吗?”
“所以你会放我进去对吗?”
“嗯。”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发现不太对,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来掩饰,“就像把蚂蚁放在掌心一样。”
她摇了摇尾巴,垂下眼睛,专注地盯住地上的真名。
盯了半天一无所获。他都困得打了好几个呵欠。
“还有,”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指,重重点了点她的眼睛上方,“如果真有什么我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鬼封印,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能发现的话,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依兰呆呆地转过眼睛。
“意味着,”他咬着牙根,凑得近了很多,一字一顿,“封印是你下的。”
依兰惊恐地睁圆了眼睛。
他危险地微笑:“如果是那样,只能证明一件事——你想要消灭我。”
依兰吓得赶紧摇头:“不不不,我绝对不是坏人!”
“也许……”他眯着眼睛,凑得更近,“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呢?无意之中做了错事,你说该死不该死?”
依兰小毛线拼命摇头。
“我确定那是错觉!”她梗着小眼睛,“绝对不是什么鬼封印!”
他挑挑眉:“那就少在那里胡思乱想。怎么,失恋游戏很有意思吗?”
依兰的小心脏轻轻收缩了一下。
她嘀嘀咕咕:“可是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像在恋爱。”
他装模作样地盯着她毛绒绒的身体:“谁说不是呢。”
依兰开始细细碎碎地想——
‘和其他人相比,我和他之间好像一点儿都不像是爱情。难道这就是妮可常说的凑合过日子吗?’
‘噢!可不就是凑合着过日子嘛!每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三句话就炸毛,熟悉彼此的身体没有任何神秘感可言……这可不就是左手摸右手的那种老夫老妻吗?’
‘不错,就是这样。’
依兰找准了定位,幽幽叹了一口少女气,然后再一次盯住了火焰真名。
这一回,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魔神大人饶有兴致地挑眉看着属于他的绒毛东西,他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已经失去了初恋期和热恋期,一步到位地变成了‘左手摸右手的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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