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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脸红(第2页/共2页)

背后那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小姐快走!”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宋家的二十来个随从,竟无一存活。

马车没有驭者,失去控制。宋清兮竭力维持镇定,拔下簪子,狠狠刺了一下马臀。

骏马吃痛,横冲直撞。

宋清兮一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却在身侧摸索,试图寻找能用得上的东西。可她身边除了金银财帛,只有一些药物,并无可用之物。

到了这个时候,她最懊恼的就是,父亲虽然是武将,可她自己却不会武功。

眼看着黑衣人包抄过来,宋清兮心头笼上了绝望。真的要落到他手里了么?

忽然,有羽箭破空的声音。

一个已经靠近马车的黑衣人被一支羽箭当胸穿过,倒在地上。

宋清兮喜出望外,却见远处一队青云卫骑马奔来。

虽然平日里与青云卫接触不多,但这毕竟是朝廷的人。宋清兮立刻出声呼救:“救命啊,杀人了。”

这一队青云卫,为首的是指挥同知齐应弘。齐应弘出京办事,远远地看到一群黑衣人行凶。

齐应弘嗖嗖数支羽箭射出,几个黑衣人受伤或轻或重,暂时解了马车之危。

他带人骑马近前,只见马车里的女子形容狼狈,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发簪,而她身侧则是一个极其眼熟的匣子。

跟他怀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齐应弘略一思忖,就想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宋小姐?”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叙话厮见的时候,齐应弘吩咐一声,身边几个弟兄直接拔刀冲了上去,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刚一交手,齐应弘就察觉到不对了,这些人并不是普通劫匪,更像是训练出来的死士。

一番恶斗,双方均有死伤。

见事情不能成,又逃不走。黑衣人竟咬破藏在牙缝中的毒药,自行了断。

青云卫们或裹伤,或清理现场。

齐应弘懊恼之极:“怎么没留活口?得好好查查是什么人!”

“我知道是谁。”宋清兮缓缓走下马车,她面容苍白,神色倒还镇定。

“是谁?”齐应弘沉声问。

宋清兮走近他,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她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道:“是你的表弟,四皇子殿下啊。”

她在宫中做女官之际,曾见过这位齐同知,也知道这是齐贵妃的娘家侄子,是那个人的表哥。

或许不该对他说这些,可是今日之事让她绝望之余又有些疯狂。

她原以为能避开的,可是跟随着她出京的人都死了。

二十多条鲜活的生活就死在她面前。

是她害了他们。

齐应弘双目圆睁,立刻拔刀出鞘,语气森冷:“宋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宋清兮笑得古怪:“你若不信,可以查啊,你们青云卫不是很会查案么?”

她笑着笑着,却有眼泪流了下来。

齐应弘怔了一瞬,神色不自觉缓和了一些:“你随从已死,不宜赶路。我们正要回京,可以带你一程。至于幕后黑手,回去以后慢慢查。放心,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四皇子身边肯定有能人,但他毕竟才十四岁。

宋清兮摇头,后退两步:“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离开京城都躲不开,我回京不是自投罗网么?他不肯放过我的。”宋清兮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直直地看着齐应弘,用气声道,“齐大人,要不你娶我吧?”

齐应弘一脸的不可置信,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这个宋姑娘莫不是被吓疯了吧?

宋清兮理了理思绪:“他曾说,我嫁谁他杀谁。你是他表哥,他总不至于动你吧?你看,我连想躲到边关都不行。”

齐应弘思绪急转,如果这位宋小姐没撒谎。那也就是说,四皇子对她有某种心思,非要得到她不可?

他与四皇子接触不算多,但也知道那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恍惚听说过,宋家大小姐未婚夫坠马断腿后退婚的事情。匆匆出宫、订婚、被退婚、离京、遭遇埋伏……

难道真是四皇子的手笔?

他可不认为一向与他不睦的宋家会想与他结亲。

可如果真是四皇子,那就不能往深处查了。不管怎样,齐家都是四皇子的外家。

宋清兮笑得苦涩:“或者你告诉我,他不敢动谁,我看能不能嫁给他。”

那个人越逼她,她越不想遂了他的愿。

齐应弘略一沉吟:“宋小姐,其实你不止嫁人这一条路。”

宋清兮抬眸看着他:“怎么?难道你要将他绳之以法?”

别说她没有证据,就算真的有,皇帝也未必会因为她为难自己儿子,说不定还会一番慈父心肠,遂了儿子的心愿。

“你不是想去边关吗?我可以派人将你送到令尊身边。至于京城这边……”齐应弘压低了声音,“你听说过假死吗?”

宋清兮双眸一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除了我身边的兄弟,现场无其他活口。假称你已死亡,再弄一具尸体,瞒天过海,并非难事。等你到了令尊那里,那人鞭长莫及,难动你分毫。我可以帮你。”

宋清兮一颗心狂跳不止。若真能如此,再过数年,那个人离京就藩,终生被困于封地,未必能将她怎样。

她倒是忘了假死这一步。

抿了抿唇,宋清兮轻声问:“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齐应弘沉声道,“不过,你应该没有更好的选择。”

宋清兮清楚,他是四皇子的表哥,就算真杀了她,或是将她送给四皇子,她也没有一丁点阻止的办法。

她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沉默了一瞬后,宋清兮轻声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她时,却听他缓缓说道:“因为,她叫你姐姐。”

他看见了那个近乎一模一样的匣子。

尽管不清楚她在缨缨心中的真正分量,但她如果出事,缨缨可能会难过吧?

而且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四皇子的确过分,她也的确可怜。他自认不算好人,但也不想助纣为虐。

韩濯缨此刻并不知道数百里外发生的事情。

翠珠做好晚饭,几人简单用过晚膳以后,韩濯缨就开始对月乞巧了。

今晚月色极好,溶溶月光照在身上,仿佛给人披上了一层银纱。

翠珠生怕两人乞不来巧,特意挑选了针孔极大的针和最细的线,为的就是一举成功。

韩濯缨自小习武,耳聪目明,准头甚佳。

她先用手指将细线捻了又捻,然后微微眯着眼睛,一穿即过。

“好诶!”翠珠直接鼓掌,“太棒了!”

谢泽只在一旁含笑看着。

韩濯缨笑一笑,谦虚两句:“还好还好。”

其实她知道自己在针线方面几斤几两,也就是为了一个好彩头罢了。

翠珠拿着针线,紧张不已,手都有些抖。

“没事没事,直接穿就行。”韩濯缨小声安慰。

翠珠急得满头汗,不过好在是成功了。她喜不自胜:“我去放到后院供起来。”

“好啊。”

翠珠拿着穿好的针线前往后院。

此地便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韩濯缨登时又紧张起来。

谢泽伸手去拿针线筐里的针线:“我也来试试。”

“你又不是姑娘,你乞什么巧啊?”韩濯缨伸出手想要去拿过来。

可他偏偏不给她,反而还躲避了一下。

韩濯缨的手不知怎么就碰到了他的手背。仿佛碰触到火苗一样,她飞速收回了手。

然而谢泽却“啊呦”一声,蹙起了眉。

他右手紧握成拳,握得紧紧的,脸上却显露出痛苦之色。

“怎么了?”韩濯缨心里一紧,“是不是被针扎到了?”

谢泽眼眸垂下,静静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严重吗?流血了吗?是不是很疼?”韩濯缨急道,“给我看看。”

她记得他当初胸前受伤,伤势极重,都没哼一声的。不会是他的手掌被针给扎穿了吧?

韩濯缨担忧而又懊恼,情急之下,也就不顾及别的了,直接抓着他的手,就要细细查看。

谢泽轻笑一声,不躲不闪,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

月光下,韩濯缨清楚地看到,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干干净净,没有针线,更没有血痕。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认真查看手指,的确没有受伤。

韩濯缨此刻哪里还不明白是被他给戏耍了?

她庆幸之余,怒火蹭蹭直涨,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谢泽!”

须臾之间,她的手就被他反手握住,且竟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

谢泽微微一笑,声音极低:“缨缨,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几可相闻。

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多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暧昧与缱绻。

韩濯缨腾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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