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怎么可能?我一介废人!”应小怜失声道。
“怎么不可能?一介废人?你是废人么?这世上有废人能一言逼退临淄七大布行的么?这世上有废人能把原本城西小小的产业开遍整个临淄城的么?这世上有废人能在如狼似虎的环境下斡旋七天的么?”谢涵按着这两天查的关于应小怜的消息侃侃而谈,最后喟然一叹,“如果这都是废人,那这世上的人岂不都该买块豆腐撞死了?”
应小怜愣愣地看着他,没说话。
谢涵起身走来,“你只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脑子,何必妄自菲薄?比起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你已经成功太多了,你这样的人,本不须花什么功夫,便能取得别人百倍千倍的成功,我为何不要你呢?除非你的理想是上阵杀敌。”
从应小怜伤了腿后,所有人包括他父亲母亲都是一脸痛心惋惜仿佛天地为之色暗,间或又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与惺惺作态的宽慰,他不要父母痛心,他要让那些嘲讽他的人后悔,于是,他拼尽全力地让自己像没受伤前一样……
然而,那么多不甘最终成了一张网缚他自己的大网。让他以为他比不上别人,要得到一样东西,便要花别人千倍百倍的努力,他变得机关算尽、狭隘唯利。
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不是他要花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常人同等成就,而是别人要花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超越他。
是了,本就是这样的!
他经商,关双腿什么事?除了上阵杀敌,其他事,一双腿本就是无关紧要的。
刹那间,拨云见日,朗朗晴空。
他目光灼灼,“不知公子要小怜做什么呢?”
帮他勘破迷障,他仍未见多少感激之情。反而立刻试探。
谢涵理了理衣襟,淡淡道:“你会知道的。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日使人送你回去。”
第二天让须旭着人小心抬人送回应家,须氏乃齐国四大氏族之一,何等庞然大物,要帮应小怜夺回家产,哪怕须旭只是个少家主,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
他缠了上来,勾肩搭背,“嘿,那什么莲花有什么能耐,要你去帮他?”
真不知道百年大氏族怎么出来这么个没仪态的少家主,谢涵扒下他胳膊,横他一眼,“人家叫应小怜。”
须旭窘了一下,立刻又理直气壮兼一脸嫌弃,“我那是见你不想让人知道你与他的关系,才用的代号。代号,你懂不懂!”
谢涵脚步一顿,侧头看人。
“干嘛?”须旭摸了摸脸,“难道我今天又变俊了?”
“你、知道?”谢涵目光变幻莫测。
“知道什么?”反倒是须旭自己说完就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抱起胳膊,挑起眉梢,斜睨谢涵,“知道你包藏祸心?”
然只“高贵冷艳”了那么一会儿,立刻保持不住塌下眉毛哼哼,“哎呀,你总是这么阴险啦,你也不是第一次哄我做事,我也不是第一次替你背锅,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以后这朵莲花出什么乱子全归我身上了是罢?唉――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随便你啦,反正我家大业大背靠大树好乘凉,看你这么可怜勉为其难给你利用一下好了。父亲万一问起我啊,我就说路上见到他看他可怜,好不啦?”
谢涵:“……”他就知道担心这个心大得没边的须氏少家主发现什么是多余的。
他嘴角自然而然翘起,眼底闪过笑意,嘴上却嫌弃道:“怎么这么空?今天不是你休假的日子罢?逃出来的?”
“你有没有搞错,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居然不感动,还嫌弃?”须旭哇哇叫了起来。
两人正走在人流如织的街上,他这番情态,委实让谢涵觉得丢脸,“收收你的音量罢。”
须旭白眼看着他。
谢涵无法,只得用“好好好”的语气道:“感动,感动,我真是好感动啊。”
须旭:“……”
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后,立刻又满血复活,“口头上的感动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实质性的东西才能才能表现你的诚意。”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就他对须旭的了解,最多说出个xx弓、xx剑、xx瓶的,谢涵好笑,“快说要什么罢。”
到正事儿了,须旭反而扭捏了一下,羞答答低头道:“营里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要开始了。”
谢涵无甚起伏地“哦”了一声。
“我们队伤了一个,你来不来?”最终还是“须旭式”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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