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所有人?”他们四人各有特长,灵活如鱼,闻风而动,就是出动大队军马也未必能抓到,聂惊风刚说服完自己,脸色忽然就难看下来。
谢涵笑着点点头,“所以啊,我带你上山,不然你真以为我是来练琴的?在这山上抓人不用惊动什么人,设个埋伏就更方便了。”
聂惊风目光瞬间阴狠,是那种想要杀人的阴森血腥,他额头青筋毕露,使姣好如画的脸都变得扭曲狰狞。
就是这个时刻,最好的套话时刻。谢涵耸了耸肩,“你别这么看我,要怪就怪你包藏祸心,当然你现在愿意回头是岸与主上精诚合作,我等自不会对盟友动粗。其实你们想做的与我们本就有很大一部分重合不是么?”
聂惊风顿了一下,正在谢涵疑惑于对方脸上突然回归原位的五官时,他忽然爆发出一串长笑。
谢涵不由暗忖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等对方笑完,他又是那副散漫慵懒的口吻,“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是个傻子,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竟然因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过来了。”毕竟虚弱,一串长笑完,聂惊风微微喘息着。
所以……谢涓和对方目的南辕北辙,根本没有求同存异可能是么?
谢涵长长叹了口气。
聂惊风:“你叹什么?”
谢涵:“我叹你穷。”
聂惊风:“……”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却连自己蠢在哪里都不知道,可不是穷吗?”见聂惊风脸色发黑,谢涵竖起一根食指,“你别反驳,你只笑自己傻,却不知道自己更蠢的地方在于浅薄――你觉得没有合作的可能,只是因为你目光太过狭隘。九州十三国,这天下有多大你知道吗?”他正色道。
聂惊风目光瞬间惊疑不定,却不再追问,大概发现自己已被谢涵牵着走了,他收敛神色,沉沉道:“世人皆以为芃子乃当世大家,不想竟是谢涓座下一条狗。”
谢涵眉头狠狠一皱,“师傅是师傅,我是我,你已经蠢的脑子都不够用只会连坐了么?”
聂惊风奇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谢涵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敛下心绪,一时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所以你是背着你师傅在给谢涓当牛做马?”过了一会儿,聂惊风幽幽道。
谢涵不语。
聂惊风却嗤嗤地笑,“你这么给他卖命,他有一点儿在乎你吗?”
谢涵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似乎包含着一层诡异的意味在内,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聂惊风却以为自己说中了,他越说越大声,“让你独自会敌,深夜上山,殚精竭虑,他有一点儿在乎你吗?他是公室子弟,早晚有一天,他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你――世人说的好听一点儿,是‘琴箫双绝,明玉大家’,说的难听一点儿,也不过是个歌舞姬、下九流,他甚至从没对他人承认过你这么一位红颜知己”
谢涵:“……”他终于知道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
见谢涵依然沉默,聂惊风脸上蹿起恶意的嘲讽,恨不得把对面人的心狠狠鞭挞一番,“你说话啊,怎么不反驳,你这张嘴不是很厉害吗……唔……”
忽然一声闷哼,他身子一歪。
“你、怎么了?”谢涵还没从刚刚那煞人的话里缓过来,便见却见对方脚边游出来一条斑斓小花蛇。
他心头一跳,立刻横箫一切,把那蛇截做两段,掏出蛇胆,直接塞进对方嘴里,随后绕到对方身后,只见对方腕上两圈麻绳已被咬断了一圈,其下正对手背上有两个冒血的洞眼,泛着幽青的冷光。
他连忙扯下发带扎紧对方肘部,拿箫刃在那伤口处划“十”字放血,那血流缓慢,他犹豫不过一瞬,便撕下帷帽上的白纱对折覆在对方“十”字伤口处低头吮吸。
痛麻的手上忽然一阵清凉柔软,聂惊风软下来的身体一抖,虚弱地喘息着,“你干什么?”
谢涵不理他,只管自己吸一口吐一口。
面颊下贴着的紧绷肌肉渐渐放松下来,直到吸出的血流重新变成鲜红色,他才松一口气瘫坐下来。
忽然,唇上一阵滑腻,白嫩的脸自面前划过。
谢涵眼睛微微瞪大。
聂惊风倾身以面擦去对方唇上血迹,冷冷道:“你可别喝进去,我可还不想欠你一条命。”
方才情急之下撕下面纱,谢涵惊觉现在自己已露出个鼻尖和下巴,本不必顾虑太多,现在他低下头竭力让自己露出和“谢涵”迥异的情态来,思及刚刚情况,他催动体内气血。
聂惊风见对方脖根、颊根忽然染上一片绯红,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难言的情绪,似乎有些得意、有些柔软,然不等他意识到什么,人已绕到他身后,捏了捏那麻绳,哼道:“为了解开绳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惜被‘反噬’了也还被绑着。你刚刚说那么多废话,只是为了让蛇有足够的时间好咬掉这麻绳罢。”
聂惊风冷冷一笑,“是不是废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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