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羽开始退热,医馆的学徒便把他挪去了后院的一间厢房里,这里就是江漓和他今晚的住处了。
江漓今晚不能回家,便央了医馆的学徒,去吉祥酒楼给伍峰捎口信,告知伍峰情况,希望他家里能帮忙多照顾小馒一晚。
可谁知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伍峰竟然直接把小馒带来了医馆。
他是从镇上回家后,又匆匆赶着牛车来的。
伍峰说道:“小馒一整天没见你,实在想你想的厉害,我就把他给带来了。”
江漓刚好也有些担心小馒,人能被送来自然是最好的。
最近这两天,伍家帮了她不少忙,她诚恳地对伍峰道了谢。
伍峰却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指不定已经被赶出酒楼了,哪还能升什么管事?往后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只管知会我便是。”
伍峰虽然没读过书,但性子淳朴,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他又说道:“等会儿我直接去酒楼,就不回上寮里了,牛车留给你,刚好明天拉赵羽回家。”
江漓也没再客气,接受了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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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赵羽半夜的时候果然又发起了高烧,人都痉挛了起来,抓在床沿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江漓一直守在床前,小馒也因为担心,窝在江漓怀里不肯睡,两人见状,急忙跑去叫了张妙手。
张妙手早有准备,人被叫醒后,迅速拿着药箱赶了过来。
他重新为赵羽包扎了一遍伤口,又给他灌下一碗镇痛的汤药,施了针,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赵羽的体温才终于又降了下去。
忙活了大半夜,医馆的人都是又困又饿,张妙手索性让人先去做早饭,等吃过早饭后再回房补觉。
看在八百两买参钱的份上,早饭也有小馒和江漓的份儿。不过,等吃过早饭,张妙手确认赵羽彻底无碍后,就开始毫不留情地赶人了。
待人离开后,张妙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拾自己的银针,忽地一低头,突然发现赵羽躺过的那张床上,床沿处多了几个奇怪的凹陷。
张妙手皱眉,总觉得这几个凹痕有些眼熟。
他走上前,试探着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上头,恰好相合——这些凹痕,是被人用手硬生生按下去的……
“师父师父,我来帮您收拾东西了,您快去睡会儿吧。”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接着,一个小童就从门口探头走了进来。
那小童也就十二三岁年纪,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灵动的很,一进门就亲昵地往张妙手身边挤。
张妙手急忙拉过床上的被褥,不着痕迹地遮住了那几个指痕,朝小童哼了一声说:“一边玩儿去,整日毛手毛脚的,别再碰坏了我的东西。”
小童被他呵斥了也不怕,笑眯眯地继续往前凑。
直到走到张妙手面前,他突然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师父,我听人说宋三死了,是真的吗?您昨天被请去衙门,是不是就因为这事啊?”
张妙手对上他好奇的眼神,头疼地打发他道:“你现在若是不困,就替我跑个腿,给住在如意客栈的一位客人送药去。”
说完,他又不放心地嘱咐:“你去的时候对人客气着点,对方将来可是要做举人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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