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父母都死了,哭得死去活来,也只有在赵肃怀里会稍微安稳点。
那段时间,赵肃不管做什么都是抱着那孩子,怕那孩子睁眼见不到他又会哭。
好不容易培养出了感情,让她暂时忘记了失去父母的痛,他又挂帅出征了,再次留乔安雅一个人。
“乔辛,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精的吗?”
“爷说哪种小孩。”
按赵肃的说法,他也是个小孩儿。
赵肃想到这茬儿,不说话了。
乔安雅虽然才六七岁,人却鬼精鬼精的,或许是因为父母就是出远门就再也没回来过,是以她对离别格外敏感。
赵肃是走的当天告诉乔安雅他要出远门,走后在信中听说小姑娘哭得伤心,可自己没看到便没什么体会。
这次见面,看小姑娘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模样,当能想象到三岁的小粉团子该是如何的肝肠寸断,又是如何的整日以泪洗面。
“真是欠了你的!”
赵肃勾了勾乔安雅安睡的容颜,笑得无奈。
乔辛拧干了热帕子,想要给小郡主擦脸。
“给我。”
赵肃接过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既然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安排她去芙蓉院吧,蓉娘也能照应着点。”
“二宝”
睡梦中的乔安雅并不安稳,两只胖乎乎的爪子挥舞着,抱住了赵肃的胳膊。
赵肃失笑,“二宝不走,乖乖睡吧。”
看着燕王柔和的模样,乔辛有些感叹。
世人皆说北赵燕王杀伐果决金戈鬼面黑心肝,可又有谁能看到他如今温和的模样。
人之初,性本善。
他并非冷血,只是局势不让他和善温柔,他若对敌人有一分的温和,那对北赵民众便是生死的抉择。
赵肃这人啊,把青春年少奉献给了北疆,把生命奉献给了北赵万万子民,把心底的那一丝温柔,给了最亲的人。
可他最亲的人,却屈指可数。
乔辛看着赵肃温声细语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疼这样的主子。
安抚好了乔安雅,赵肃连处理公务的心思都没了。
“爷,下雪了。”
“爷眼瞎吗!”
赵肃白了他一眼,站在廊口看着漫天飞雪,青砖碧瓦都被雪色覆盖,宛如回到了初生时的洁白无瑕。
大片大片的雪像鹅毛一样飞舞着,妆点着北赵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
“玉卿最近如何?”
“咳得比平时狠些,好些日子没有下床了。”
赵肃眉头皱了起来,说着气话,“活该。”
乔辛翻了个白眼儿,忍不住吐槽道,“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心疼得要死要死的。”
赵肃拧眉,斜睨着他,“小屁孩儿懂什么。”
“爷,在您心里,属下啥时候才能长大**啊,属下已经十四了,不小了!”
赵肃咧了咧嘴角,无赖道:“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长大了还是小屁孩儿。”
乔辛望天,无语凝噎。
赵肃眯着眸看着天光白亮,漫天飞雪,欣慰道:“瑞雪兆丰年。”
柳絮飞满天,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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